刘鸿飞把我上高低下地打量了一圈,笑嘻嘻地说:“可不是吗,我来基地已经有八年了,但是熬到现在也只是个小小的秘书,总要看别人的眼色行事。这个差事看起来轻松,实在很辛苦啊,辛苦得我连一点歇息的时候都很难找到,连一点放松的机遇都没有。戴主管,您可真有本事,只来了几个月的时候,就当上了技术部的主管,这类本领但是我这类按部就班的小人物望尘不及的啊。有您在上面当主管,我的压力可不小呐,唉――”说到最后,他长长地感喟了一声,并且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把那道本来就很长的感喟声又拉长了一些,并且减轻了一些,进入我的耳中,竟是特别别扭。
刘鸿飞扭曲着脸说道:“戴主管,这些虽不是甚么大事,也不是甚么难事,但倒是颇会破钞时候的事啊。为了您查阅便利,我必须细分缕析,样样清算清楚,这但是急不来的,万一……”
我带着这张小纸片,快步走到刘鸿飞办公室门外,对着内里喊了一声:“鲍勃,我到保安部去了。”
我对这类人的装模作样实在感到讨厌,因而冷冷地说道:“鲍勃在基地的事情应当有些年初了,能够算是老员工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他已经十拿九稳,真的有一天他会坐上大管家的宝座,面对世人的膜拜,暴露对劲洋洋的笑容。
刘鸿飞还是没有承认,只是说道:“好了,您别跟我开打趣了,话从您的口中说出来,别人还觉得是真的呢,实在底子没有这回事,没有,底子没有。”
“当然有。”我奥秘兮兮地说给刘鸿飞听。
我“咚咚咚”地敲了拍门,刘鸿飞闻声,仓猝把脚藏到桌子上面,坐直身材,笑嘻嘻地说道:“本来是戴主管返来啦。”说完,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趋前几步,持续说道,“戴主管辛苦了,我给您倒杯水。”说着他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只一次性的纸杯,欲到饮水机前帮我接水。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鲍勃的本事毫不在我之下,从明天凌晨帮我安排和侯大夫会晤这件事上便能够看出来。如果是我,能够就会另行安排时候了,却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去压服他变动时候,顺服我的安排呐。你现在固然是秘书,只是机遇没有到罢了,只要机遇到了,不消说是技术部主管这个小小的职位,就连大管家的阿谁位子,恐怕也是你的呢。”
刘鸿飞公然侧着脑袋,猎奇地问道:“谁?是谁?”
刘鸿飞涨红了脸,仓猝说道:“戴主管说那里话,我只是个小小的秘书,那里有甚么大人物支撑我。就是我主动想攀上大人物的高枝,他们也不屑让我攀呢。我只要平安然安地做个秘书罢了,哪敢有那些非份之想,就连我本来想坐的技术部副主管这个位子,现在想想,也还是不要了吧。身在其位,就要多操一份心,多担一份忧,这我可做不起呢。我还是老诚恳实地当我的秘书吧,如许最放心。”
我被这些题目胶葛得烦躁不安,便拿起桌上那叠狼藉的质料顺手翻看。正看着时,俄然发明有一页质料的页眉空缺处仿佛有一些歪歪扭扭的划痕,仿佛是用没有墨水的笔仓促划出来的普通,侧着亮光细心看时,仿佛是几个藐小的字。
我听他这么说,用心把脸一沉,说道:“凭你的才气,这件小事应当不是甚么难事,底子不消花很长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