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洞?没……没有啊。”他伸头看了看,但他的身材实在太大,底子没法靠近盆子看得实在,只是我裙子上湿了一大块倒是确确实在真的。
但是我还没有爬出两步,俄然感觉脚踝上一紧,转头看时,不由大惊失容。本来圆球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瞪着一只血红的眼睛(另一只眼睛已被我刚才打伤,正从眼角处汩汩地冒出血泡),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脚踝,嘴里含含混糊地咕哝着:“不要……不要逃,我要……要……看……”
我扶着墙壁沿着走廊向前走去,再转过一个弯,很快我的身影就消逝在了黑暗里。
我用力地蹬着脚,想把他的手蹬脱,但是我的腿上本来就没有多少力量,这一蹬,却不料让他的手抓得更紧,我一步也没法爬动了。
但我仍然没有忍住眼泪,有几颗终究扑簌簌地滚落了下来,在脸上划出几条陈迹。
“哼,如何不破,你看你看,盆底是不是有一个小洞,还在漏着水,你看你看,我的裙子是不是湿了!”
我因而用双手扣紧水盆边沿,颤颤巍巍地极力把它举高。这一盆水少说也有十来斤重,加上我被缚后力量有限,要举起它实在不是一件轻易的事,但是我仍然极力这么做了。
圆球渐渐地挪解缆体,但他那副身材扭着脖子看确切很累,终究干脆躺在我脚边的地上,脸朝上看着阿谁水盆的盆底。
我强打起精力,沿着这条走廊又向前走了一段路,模糊看到走廊绝顶有一扇小门,门开着,略有一点灯光从门那边传出来。
屋子中间有一张桌子,中间有一把小椅子。这本没有甚么奇特,但让我感到讶异的是,桌子上摆着一个话筒一样的东西。这支话筒外型独特,与其说是一个话筒,还不如说更像一个瘦长的小喇叭。喇叭的管道的确很长,在桌子上盘成一圈,又沿着桌边垂到空中,再从空中溜到墙角,最后顺着墙角一起向上,伸到了天花板前面,以后不知再延长到了甚么处所。
我心中慌乱,折返身坐在地上,双手抓住他握住我脚踝的那只手,用劲去扳他的手指。但是他的手指实在抓得太紧,即便我用尽了“吃奶的力量”,也没法扳开他的手指。我真不敢信赖连着他颀长胳膊的手上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这还是在他遭到重伤以后,如果他没有受伤的话,我真的只要被他践踏的份了。
“那你快洗脸,那你快洗脸。”他伸手把阿谁肮脏的水盆往我面前推了推,但我乍看上去仿佛他是用滚圆的大肚子把水盆顶过来似的。
“你看看,如何没有?”我指着盆底说道。
我看着地上这个血污浑身、脸已变形的圆球,看着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惶恐至极。
所幸一起上无人。
那扇门里的灯光越来越近,我已经能瞥见灯的形状了,是竖在门两侧的两盏火把样的灯,正收回敞亮的光。
这条走廊总应当会有出口吧,不然这里的人从那里出去,又从那里出去?
“是的。”
“哪儿?哪儿破了?我如何还没有瞥见呢?”
他死了吗?他真的死了吗?这是我平生亲手杀死的第一小我啊,固然是迫不得已,但毕竟是死在我的手中。天哪,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
只要出辩才是此时我最体贴的。
我吃惊地看着他,问道:“你哭甚么?绑的不是你,疼的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