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将死之人啊……
以是说,若哪一日,九皇子宁止俄然当了太子,那也是何尝不成的事。
说到这里,她竟然有了一种残暴的称心,她痛,别人也得更痛,“好歹我夫君每日都在家,不像五妹夫,不晓得还认不熟谙回家的路。”
云五星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你,你,哎!你说说你,如何这么不利,嫁给那么个病秧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位高权重又如何?还不如嫁给你三姐夫和五姐夫这类混球呢,贱性命都长,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纳个妾,逛个窑子啥的,也比九殿下那种病秧子强!搞不好你明天刚嫁出来,明天他就嗝屁着凉,被人抬出来了!”
谁想,天子竟然立了母族式微的大皇子宁远,实在让人措手不及。特别皇后一党,上书谏言,闹腾了好久。
一改昔日风骚,云七夜一身端方的女装发髻,低头坐在两个姐姐的跟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实在入了两个姐姐的眼。
当年,满朝文武都觉得天子会立五皇子宁肖为太子,一为嫡子。二来,新后徐氏的母族权势强大,天子能登上大宝,当初徐氏着力很多。
苍流九殿下啊,啧啧,那个不知,那个不晓。少年得志,位高权重。虽说当今圣上已立大皇子宁远为太子,但是朝堂之争,夙来云谲波诡,谁也不好下结论。
一向到天气乌黑,云德庸还没有返来。哭骂的也累了,云三月和云五星终是等的不耐烦,恨铁不成钢地教诲了云七夜几句后,便各自坐了肩舆回夫家去了。
一旁,云三月也是感喟连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见状,云五星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挖苦道,“三姐,传闻三姐夫比来又纳了一房小妾?如何,和那位mm处的不舒心?”
左看,三姐的右脸。
但是有一个异类。
云家有七个女儿,六个皆已出嫁。夫家在帝都的云三月和云五星立时借了探亲之名回了云府,仓促奔进了云七夜的内室。
然,天子以一句“立嫡立长,宁远为长,何错之有?”,绝了悠悠众口。宦海之争瞬息万变,文武百官重新站队,太子党、嫡子党,乃至厥后的九皇子党、十三皇子党,几方权势稠浊,各自为营,明里暗里斗了多年。
“三姐……五姐,喝茶。”
说着,她忍不住收回一声冷嗤,的确是恨铁不成钢了。云家七个女儿,除了老迈和老四是大夫人所生以外,其他五个,皆是分歧的妾室所生。
翌日,吃罢早餐,突来的圣旨便将云德庸宣进了宫里。
再说这世上的至心假心,她分不清,也懒得去分。做人嘛,得过且过就是了。嫁人,也一个样儿。
但是吧,这个亏蚀的买卖不能做啊。
幸而她爹心宽,也不在乎甚么嫡出庶出的,几个姐妹在府里,吃穿用度,并无分歧。这些年来,的确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称心的很!
云三月和云五星,也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都是很有姿色的美人。
右看,五姐的左脸。
立嫡立长。
“喝喝喝,就晓得喝!这都甚么时候了,你另故意机喝茶?你就不怕当孀妇?”一声娇叱,云五星瞪大眼睛睨了云七夜一眼,直直将她递给来的茶水骂了归去,“哼,瞧瞧你那副德行,那里像是云家人?”
那就是她家老七!
只不过,天子心中是否另作他想,就不得而知了。苍流自主国以来,并不是统统的皇太子都能顺利册立、顺利担当皇位,前期的变数太多。除了立嫡立长外,还可立子以贤,更可立储以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