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大半辈子,真是开眼咯!只是如何不见九殿下来迎亲?”
锣鼓声声中,只见一只素手重翻开喜轿的一角帘子,温润好听的声声响起,有着女子的媚,也有着别样的果断,“劳烦,起轿。”
……班配吗?
听着几个女儿的叫唤,男人掩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握成了拳状,半晌后又松了开来。背对着几个女儿,他微微伸开有些颤抖的嘴,只是两个字,“全滚!”
闻声,在场的人全数怔愣,谁也未曾想一贯心疼六位蜜斯的云德庸,本日竟会如此。
云蒲月不依不饶,愤怒道,“我真是!爹,你凭甚么把玉快意给老七?就因为她嫁了个半死……咳,嫁了个那样的夫君,你就偏疼了不成!”
一上午,爆仗响一遍又一遍,吃完一轮又一轮,亲朋戚友一波接一波,热热烈闹,喜气洋洋。
特别云七夜的嫁奁,十里红妆,一担担、一杠杠,朱漆髹金,流光溢彩,足足蜿蜒了几十米,要几十人抬行。
看着如此的父女二人,一屋子的人顿时噤了口,七少要嫁人了,明显是闲时磕牙的好题材,却不晓得为甚么内心变得酸酸的,一时都没了说话的心机。直到几声娇叱声传来,引得世人纷繁朝院子里望去,本来是云府已出嫁的六位蜜斯,花枝招展的,各个好色彩。
芙蓉面,桃花眼,微微抬首,难掩逼人的冷傲。她或许不晓得,本身有多合适红色。
十里红妆,几近将云七夜的院子占满,其间人来人往,好不热烈。内室里,婢女们井然有序地繁忙着,直到将新嫁娘打扮结束。
“皇家的婚嫁,那里是浅显人家的路数?向来是不迎亲的。若不是九殿下在宫外有别院,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那里见得着这场婚礼?”
“可不是嘛,云家多大的阵仗啊!想来九殿下的别院,更是热烈。”
阁房,女子一身凤冠霞帔,火红的嫁衣迤俪托地,绣着金丝边的石榴裙摆下,微暴露一双精美的珠玉绣鞋。镶着宝石珍珠的凤冠将一头乌发收拢,一旁缀以珠钗璎珞,配有十串极品黑珍珠项链。
喜轿里,盖头下的云七夜轻舒了一口气,生生忍住了眼眶里的水雾。轿外满是赶来看热烈的人群,比肩继踵,争着抢着往前凑,生生将云府外的一条街堵得看不见头。
一时,羡慕声四起,早已健忘了宁止的病恙,皆称班配,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