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阴若熏等了半晌也不见云七夜现身,他不欢畅地看着云七夜的藏身之所,低喝了一声,“如何,莫非还要我亲身去请你不成。”
“啧。”阴若熏扫了一眼那颗心脏,他今晚,总归是阴错阳差地当了一次偷心贼。看着地上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他的语气非常惊奇,“我还觉得这类人的心脏会是玄色的呢,不想竟然也是红色的。”
他不由从鼻子里收回一声冷哼,那又如何,美则美矣,但看久了,模糊又感觉这少年有点怪。可到底那里怪,他一时也说不清楚,归正内心不舒畅得很。
说着,他猛地起家,挥剑向此中一人砍去,企图冲出重围。但是对方的技艺比受伤的他更加快速,几招便将他逼回了树下。
徐清贵一愣,他问的是阴若熏,又关宁止甚么事?难不成是宁止……
阴若熏讨厌道,“要怪,就怪你和五殿下太蠢。不过,也恰是因为你们的蠢,我们才气合作两年。”
要说他是天真,还是笨拙呢?
就见徐清贵重重地跪在地上,七窍出血,那双眼睛带着频死的不甘和恨意,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阴若熏,他恨急,胸中有股冲天的郁气,死不瞑目!
云七夜吐了一口气,站在原地不动,真是流年倒霉啊。辛乌少将,五名黑衣人,有缘千里来相会。
朋友路窄!这少年,清楚就是本日城墙上观战的那人,宁止嘴里的浑家!
而晓得太多奥妙的人,是不会有好了局的。她的小脑筋,可装不了太多的奥妙。想着,她回身欲走。
“阴少将!”徐清贵昂首,惊惧又期盼地看着黑衣蒙面的阴若熏,忙不迭道,“阴少将,我们有话好说!您到底想要我们如何做,明说便可,何必如许呢!”
闻言,徐清贵双目睁大,声音有些颤抖,“他也来了?!”
终是看清楚了云七夜的模样,一身红衣,另有那双桃花眼。明灭不定的灯火中,阴若熏瞪大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天涯的红衣少年,这一看,连内体的血液都沸腾了!
站在徐清贵跟前,他将双手背到身后,俯看着不住颤抖的男人,不由嗤笑了一声,“徐大人,我已经明说了,我要的,就是你的命。”
“呵。”一声苦笑,远处的梁柱后终究有了动静,一抹身影现身。瞧着暗夜里寒光闪闪的刀剑,云七夜想哭了,她今晚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望着一众黑衣人,他忙不迭放软了语气,几近告饶道,“要如何做,你们才肯放过我?”
阴若熏恨恨地嘲弄,“我晓得你顾虑五殿下。我来,就是送你去见他的。”顿了顿,他又伸手指了指空中,意有所指,“到上面去见他。”
他不屑地看着云七夜,决计抬高的声音,带着阴冷的威胁,“小子,不想陪徐大人下去做伴的话,就给我乖乖听话。”
“他能如何样?死了呗。不过你得去问宁止,看他是如何想的。”阴若熏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朝一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还等甚么?速战持久吧。”
好你个宁止,你既然能杀掉宁肖给我找乱子,我也能杀掉徐清贵给你当回礼!且等着吧,明天一早,北齐的数十万雄师就要热烈了!
固然和对方隔得不算近,托内力的福,云七夜听得极其清楚。从小到大,她仿佛一向都有这类运气,总能听到一些不该听的,看到一些不该看的。寥寥数语,她听得明白,徐清贵和五殿下,同那位“仆人”,通敌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