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眸色微动,却也没言语。
本来懒洋洋的场内,瞬时来了精力,齐齐“啊”的一声惊呼。有差点睡着了的兵士惊醒,咋的啦,叫喊啥呢?该不会是阿谁叫小云的,手一歪,扎死人了吧?
云七夜捏着飞刀的手微微一滞,本想混完剩下的三把,可惜宁止不让。她耸肩,罢了,只当给宁止点面子吧。
还是姚都尉第一个看出她神采不对,体贴肠问道:“小云,你的神采如何这么红?没事吧?是不是喝多了?”
郑远的帐内,现在摆列了两排,共十张桌子。宁止已经到了,坐在最火线的长官。靠着长官,坐着郑远和秦宜。接下来几个位置,坐的都是便装的副将都尉。
宁止面色微变,却没有说话。
接下来,赢了名次的人,一一封赏。郑远已经悄悄察看了好久,本日比武的世人,很多都是练武的好苗子,被分派到了新兵中担负什长、百夫长的职位。
郑远又扭头看云七夜,嘿嘿干笑两声,“阿谁……小云兄弟,你也来。可千万要来啊,好兄弟。”
云七夜快哭了。
秦宜点头,“好。”
然,郑远不如她意。
郑远那里能行,大步一垮,走到云七夜跟前,将她拉到了位子上,回身又端了一碗酒,大声道,“白日里,是我郑或人不对!借此机遇,我向你报歉!我不该轻视你,哎,我这弊端不好,看人不能只看大要!小云兄弟你大人大量,莫要见怪,莫要同我这个大老粗普通计算!这碗酒,我给你赔罪!来,大师伙也敬小云!”
云七夜涓滴不泄气,又是三刀,刀刀进步,离那靶子越来越近了。第七刀的时候,勉强和靶子擦了个边儿,还是没射中。
她将视野挪回大海碗上,这酒……如果不喝,郑远会感觉她不敷漂亮,没有把他当作……呃,当作好兄弟。
姚都尉的话音落下,立时有人呼应,纷繁赞叹,“对啊对啊,小云你这身工夫可真俊,他日教教我们!”
郑远这性子,果然是豪放朴重。涓滴不顾忌部属也在,说得也是诚心。
见状,场上又是一阵“啊”的惊呼,将士们扯着粗大的嗓门,冲动地喊了起来。“好样的!好技艺!”
云七夜吐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一旁的桌上,十把飞刀被擦得非常敞亮,长三寸,宽约两指枢纽,刀刃很薄,非常锋利,散着悠悠寒光。
瞧瞧,多谦善的娃啊!世人对云七夜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又不约而同地举起了酒碗,豪放道,“来,小云,干一碗!”
“见笑见笑。”云七夜不美意义地笑,又拿起一枚飞刀,反复行动,此次还不错,飞了二十来米才掉在地上。
场中的将士捂脸,实在不想再看,这少年……真是丢脸败兴啊。可谁叫人家是九殿下的人,他们还得忍着看下去。
“噫!”立时,场上嘘声四起,甚么嘛,真是白瞎了他们的等候!果然是献丑了!
眼看在场万千将士,她若再不见机地回绝,那便是不给宁止面子,当下就树敌无数了。可如果应了……
宁止瞪她。
一系列行动行云流水,利索又都雅,令人赏心好看。世民气下一叹,都有些看好她了。
郑远的嗓门甚是浑厚,震得人耳边嗡嗡作响。
“……只是,我的箭术实在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