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破心肺的疼痛,他望着一样煎熬的云七夜,“你的手臂疼不疼?”
云七夜恨恨地瞪着宁止,眉眼忽的一动,紧皱了眉头,抽了一口冷气。方才那黑衣人拽扯了她的左臂,恰好碰触到了左臂上未愈合的伤口,这一会子工夫,那伤口终是渐渐崩裂开来,有黏热的液体渗涌出来,很快浸湿了内里的衣衫。
只不过,这一身的痛苦,一向没有人问罢了。直到那女子问他,“殿下你很难受,咳了那么多血,你不疼吗?”
啊呸,一顶三,她甘愿宁止陪葬!
就这点本事,还敢擅闯他的院子?宁止不屑地看着几人,笑,“想拿女人威胁我?呵,的确是笑话。”他又睨了云七夜一眼,声音戏谑,“你且放心,等你死了,我会把他们三个当作陪葬品,给你陪葬。”
几人讶然,谁也不想一贯冷情的宁止,竟然会说这类偶然义的笑话。只感觉太冷,黑衣人冷嗤了一声,“本来殿下不但身子有病,脑筋也有病!”
是啊,他们心虚个甚么劲儿啊?宁止但是驰名的病秧子啊!男民气下顿时一喜,怯态全无,目睹宁止咳了那么多血,必定衰弱得狠,他们怕个甚么劲儿啊,倒是被他唬住了!
手指微动,他最后看了云七夜一眼,蓦地挥扇,腾空跃起!
为首的男人扫眼,不经意瞥见了浴桶旁的衣衫,那是宁止方才换洗下来的,斑斑血迹溅于其上,已经固结成了暗红色,望上去触目惊心。
以是,他不疼,一点也不疼。
钻心的疼!
他很疼,很疼,疼得几欲当下死去,不再受这炼狱之苦。可,不可,他还得撑住,撑到完成那件事为止……
一时,几人进退两难,面色烦躁。
“……”
思及此,他当下挥剑直指宁止,狠狠道,“殿下言之过早吧,以我看来,没下次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这几日,江湖传言漫天飞。此中有一条,吏部没有流凰令,而那晚呈现在死人堆里的流凰令,更是假的。另有一条更劲爆的,流凰公子现世,就在九皇子宁止的别院里……
他眉眼微动,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只是云七夜那安静又哑忍的目光,叫他微惊,为何不哭?这般的痛,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该哭喊出声了。
他瞥见了?云七夜心下一震,神采庞大地看着宁止,手臂又是一阵痛,她终是点头,诚恳道,“疼。”
“呵,那就疼死你好了,也免得别人动刀剑了。”宁止卑劣的笑,手腕一转,洁白的扇面顷刻又变成了刀面,散着森森的寒光。
便是如此,他又何必将本身的痛苦,揭示给别人看?不过是徒增笑耳罢了。特别,那些虎视眈眈、巴不得他死的人。
宁止的神采,与其说是无所谓,倒不如说是自傲。莫不是他有甚么后招?几人看着,内心更是没了谱,乃至有些心虚。
宁止偏着头,一手撑着下巴,神情冷酷得如同一潭暮秋的湖水,波澜不惊。他的血气本身就乱,拜方才那一掌所赐,五脏六腑的血气早已乱窜不已,揪扯得难受,很痛。
他记得,他回她,“狗屁!”。可,谁又能说她说得不对呢?没错,他这副皮郛,是快死了。可她的命还很长,她必然不想死。
他早已知,纵使被人刮肉拆骨,血流不止,痛不欲生,那也仅仅是你一个的事。别人或许会怜悯、堕泪,或许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可终究不管如何,他们永久没法体味到,你到底痛苦到了何种境地。因为,针没有扎到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