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止和云七夜靠近,伸手绕过相互的胳膊肘,对视间,面上皆有异色,不由扫向阴若熏,但见阴若熏以手撑头,一边揉核桃眼,一边瞪着两人,“快喝啊!”
见他二人都喝了,阴若熏唇角快速一抹奇特的笑。
那一晚,许下这平生中,最后一个欲望。
“你真当我不晓得?我那还不是……为了逗你笑?”宁止还挺有事理。
云七夜不承情,“你还是放过我吧。”
说的也是,但是睡一间房,总归别扭。云七夜想了想,“要不换家堆栈吧?”
“……哦。”云七夜点点头,抬头一饮而尽。
宁止拉着她,一起渐渐朝前走,唇角的笑保持了好久,表情好极了。
云七夜道,“无妨,地字号也行。”
翘首望了好久,云七夜回身冲宁止笑,“就冲我们的花灯这么标致,花神娘娘也必然会实现我们的欲望吧。”
老板不美意义地搓手,“真是对不住,堆栈里就剩下这一间房了,看您二位这般要好,应当是伉俪吧,睡一间房也无妨吧?”
云七夜抚额,跟着宁止进了房。
“你也不迟。”
宁止未曾踌躇,点头应了一声,“好。”
宁止垂眸,看了看手里的花灯,倒不感觉冷酷,反倒是简练风雅,云七夜挑得很合贰情意。他伸手渐渐拂太小小的花灯,上一次触摸到它们,已经是好久前的春夜了,他和母妃在宫里的河里放它们,那一夜,漫天繁星,也和今晚这么美。
阴若熏面不改色,自顾自道,“我本身说说不成?”
苍流和辛乌停战将近半个多月,人们一时健忘了战役的残暴,加上本日是花朝节,家家户户出动,万人空巷,热烈至极。
宁止亦是笑,花灯流彩中,云七夜娇俏地立在他的身前,笑靥如花,和着华丽的灯光,闪亮了他的双眸。
将它谨慎翼翼地放进水里,顺着河水向前飘去,一向飘向悠远的将来。
那老板喜笑容开地迎了上来,“您看,我没有说错吧,你二位还不信。”
清算安妥,两人正筹办洗漱安眠时,蓦地一阵拍门声响起。
阴若熏看着两人,揉了揉昨晚哭肿了的核桃眼,挥手不耐道:“看甚么看,从速喝。”
子时的时候,两人终是回到了堆栈,虽说时候已经不早,可街上还是热烈,行人欢笑热烈,彻夜达旦。
他又扭头睨了云七夜一眼,一向放在桌下的手竟然拿出一小坛子酒,“除了买巴豆外,我还想请你们二人喝酒。”
不知不觉,她的小女儿心性尽显,宁止不由笑了笑,转而淡淡道:“小时候,我母妃也常常带我去放花灯,不过自从我病了今后,就再也没有放过了。”
湛蓝的天空,暖阳高悬,轻风暖旭,是个出游的好气候。怒马鲜衣,文人雅士,闺中少女,老妪老翁……人来人往,比肩继踵。酒家堆栈,商行货铺,鳞次栉比,家家户户的门前都系着五色采笺。夹道的小径上,百花齐绽,种类繁多,风吹过,浓烈的花香立时囊括,沁民气脾。
“好嘞,给您两位笔墨。在上面写上二位的欲望,然后放到河里,它们就会飘到花神那边去,实现二位的欲望。”说着,老板将两支羊毫递了过来。
阴若熏瞪了一眼云七夜,小云,宁七,云七夜。哼,不愧是宁止的女人,一样的凶险无耻,可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