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圆接过账册,不甘心道,“七少你真能扯谎,殿下和柳氏,嘁……哪个对你好了?”
桂圆又道,“另有啊,刚才崔叔来得时候,我俩闲谈,他说三蜜斯回府上住去了。她比来正在和姑爷闹和离呢!”
“是啊。”宁止漫不经心肠抚着雕儿柔滑的羽毛,懒洋洋地笑,“五皇兄不幸被俘,同为手足,我焉能坐视不管?”
她又问,“我五姐呢,也在府上吗?”
她扭头问桂圆,“和柳家的马匹买卖,上面的人有没有说为甚么要毁约?”
云七夜讶然,“三姐的性子最是娇软了,她会如许?”
“我也奇特啊,崔叔说三蜜斯和换了小我似的,可倔强了,就是要同三姑爷和离,说是不受这窝囊气了!”
她笑了笑,又低头查对起了账册。
手里的帐本一页页翻过,等看到这个月的盈亏时,她不由皱了眉,奇特,怎会亏损呢?
云七夜迷惑,“为何?这才去了几日,不是另有一个月才返来吗?”
还是个大坑,要掉出来的人,太多了!
她叹了一口气,无不自嘲,放眼全部江湖,哪位豪杰豪杰的手臂能够如此悲惨?
哎,云七夜点头,她爹生了七个女儿,夫家在帝都的,就是三姐、五姐和她了。
桂圆噘嘴,“之前是之前,现在他的女儿……”她快速想起刚听来的恶苦衷,实在不想提柳思月的名字,这暴虐的女人!
说到这儿,桂圆想起来了,悄悄“呀”了一声,“我忘了奉告您了,柳氏下午就要返来了。”
云七夜谨慎翼翼地活动左臂,固然行动轻柔,还是不谨慎碰触到了伤口,疼得她连连吸气。忙不迭换了个姿式,持续看帐本。虽说左臂的伤比前两日好多了,可还是有些疼。
说着,桂圆忍不住笑了,“崔叔说得可绘声绘色了,他说三姑爷每天来府上,求完老爷求三蜜斯。老爷说女大不中留,管不了!他就去求三蜜斯,就差跪在地上了,三蜜斯就在房里嗑瓜子,理也不睬。三姑爷急了,还说今后再也不敢纳妾了。三蜜斯还不可,三姑爷就冲天发誓,说归去就把府上那两个妾室也休掉!”
云七夜歪头揣摩,别的不说,这回娘家的路数,倒是很像五姐的做派。难不成是五姐教的?可五姐之前教过那么多次,也没见有甚么结果啊。
在寺院里如此,确切有些过分了。云七夜“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倒是希奇了,一贯脆弱娇软的三姐,如何俄然转性了?这是受了甚么刺激?
陈管家更迷惑了,“但是郑远将军是您保举去的啊。”
桂圆摆手,“那倒没有,五蜜斯还是老模样,每天去青楼酒坊追杀五姑爷,风生水起的,可忙活啦!崔叔说,哟哟,可惨了,七尺男儿,大老远都能闻声五姑爷的惨叫,啧啧啧,可惨了,可惨了。”
闻言,云七夜扯唇,眉眼弯弯。从小到大,爹和几个姐姐老是如许,明显疼她,却又死不承认。
宁止抚摩羽毛的手微顿,话里有股阴寒之意,“纵使我明日就要死了,皇后也会在父皇的枕前吹风,十有八九会派我去救他。于我,又怎能让父皇难堪,皇后绝望?何况,五皇兄与我……兄弟一场。”
陈管家看了看宁止,又看了看秦宜,蓦地反应了过来,“您的意义是,五皇子不听批示,擅自率兵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