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什长模样的兵丁扬着下巴喝道:“嗨,那里的车队,有路引吗?没有可不让进……”
范生听得木然点头。
都说新来的陶大人获咎了大人物,迟早被人弄死,更没有一个吏员情愿跟从,最后把他这个录事汲引成了府丞,才派给了陶逖。
唐恒笑呵呵地看着对方,道:“你没贪污吧?”
“那就好。”唐恒微微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式,“走吧。”
间隔仓曹库房很远的街口,就已经看到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这里收支,不竭有各个衙门的吏员从这里领走军用物质。
“这个……”范生为莫非:“只是第一次见过,以后就……”
“得嘞!”唐恒拍了拍范生肩膀,指着中间那什长的鼻子,道:“人家从这看门的小子这里就已经安排不让你拿到东西了,我们再去找阿谁仓曹掾,还不是碰一鼻子灰?从现在起,统统都听我的吧……”
范生听得一愣,细心一想,倒是大为震惊。
但他那神采奕奕的模样,每挺起来三秒钟,顿时又是一委靡,对着唐恒要求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唐乘首啊,陶大人可没有准予你带上御赐的‘尚方宝剑’,没有陶大人的准予,您怎敢把此剑拿出来……”
太尉府治下有六曹分担诸事,别离为兵、马、仓、贼、奏、户,这仓曹差未几相称于总设备部,统统兵器、盔甲、车辕等等与军事有关的设备,都归这个部分卖力调派和仓储。
面前这位唐乘首说的没错,本身被派至陶逖部下,就已经是一枚弃子,身上已经被打上了陶逖的烙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陶逖被扳倒,本身也没有好果子吃。
说完指了指身后那黑塔普通的大汉。
“在呢,在呢。”范生忙不迭从怀里取出一张文书,上面写清了仓曹需求供应的一应设备。“统统手续齐备,就差支付了。”
“见过仓曹掾了么?”
几杆锈枪,三把断了弦的弓,一堆被虫蛀、完整不能利用的皮甲。
郭嘉神采乌青,拿着小本子一起唰唰唰地写个不断。
其主官为仓曹掾,官职七品。
“去,去哪?”范生暗自生出一丝不好的感受。
就算是陶逖,杀了两个方命的吏员,也只是以“先斩后奏”的名义行事,也没直接用这把剑去砍啊!
范生想通了这一点,腰杆蓦地硬了起来。
范生一肚子苦水,光是为了走法度,盖印章,他就不知跑了多久,求了多少个官职还不如本身的吏员,但到了最后,就是迟迟领不出来。
不说骁骑卫的那种重鳞马,就是战马也没有一匹,只要六七匹驽马,此中一匹还是瘸的,别的,马厩里竟然另有一头驴……
那黑塔大汉比阿谁赵云都要粗大两圈,脑袋底下枕着一个水缸般大小的巨锤,虎目微阖,喊声高文,那口水顺着腮帮子,淌了一锤。
御赐的东西是你能随便动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