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董霆叫住二人,一是表白了身份来源,二倒是挽救两人,本来那一排树荫的确是有古怪。
董霆先飞上绳索,道:“我先行一步,两位前辈跟上。”
阿六道:“也不知是甚么世道,我们兄弟在帮中不是甚么首要人物,但也算是勤勤奋恳,没有甚么懒惰,凭甚么一个献媚卖身的小奶马都对我们指指导点,你说我能不气吗?贤哥,不是我说你,你一身技艺,本该在总舵做副堂主,拥环在帮主身边,为何被发配似的到了这里?”
李枫一时惊诧,按平时的脾气,现在让他退去,真是如临阵畏缩一样,绝计不会做的。不过遵循董霆所说,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冒险了,如果是假的,董霆棍骗他们,那更是伤害,当下也必须定夺,此地不成久留。
就在这月色暗淡之下,三人借着绳索以轻巧的身法工夫靠上了飞鸥塘,直到成道长上来,那昏昏欲睡的巡保保护一点也没闻声声响。
“这叫‘悬月登’,是钩锁的一种,本该是盗匪所用伎俩,难登风雅之堂,现在的燕子门的弟子普通不学的,不过长辈不经定见到图谱,就擅自制作了一个。”
“本来如此。”
三人看到简九公下去,内心松了口气,毕竟今晚出去,能少费事就少点费事,不然免不得费手脚。
转过哨岗,俄然一阵脚步,走上来两人,倒是简九公和奉侍他的漂亮小幺,三人转过墙角,躲了起来,恰是隔着哨墙,只听简九公道:“彻夜有甚么环境吗?”
“咳咳……嗯。”简九公没多说,一挥手,就带着阿朵出去了。
他略微一点头,道:“两位既然要入城一探,董某先行,你们跟上,如何?”
阿六知会,赶紧退下,道:“舵主,我二人去城墙上巡查,请放宽解,毫不会让任何人偷摸出去,就是一只苍蝇也进不来。”
成道长笑道:“董少侠所说,的确太凶恶了,不如我们临时退去,待有机遇,再探真假,你觉得如何,李兄?”
那贤哥笑道:“阿六,你深知我的本领,我也把你当个兄弟,能来这里,实在是帮主的意义。你想那鹰嘴子邓强多么人物,赵进又是赵终南堂主的儿子,他们都来此驻扎,可见此地首要,千万不成藐视啊。不止是我,这飞鸥塘半年前又调了一批兄弟过来,看起来只是人的更调,实在大有文章,那次调过来的二十四人都是六合堂一等一的妙手,号称‘六合猛虎’,他们现在分离在飞鸥塘各个岗亭上,谁也不晓得是谁,不过一旦飞鸥塘垂危,他们就会联手,诛杀突入的仇敌。”
“这能行吗?”李枫问道:“如果铁钩收回,必定有声响,恐会轰动他们,再者我们就攀着上去,脚上仍然没法着力,一定能过了那层胶鱼皮。”
话说那三人,比及乌云掩蔽,成道长早已对准处所,手上的月钩跟着一声“着”悄无声气地射向围墙上的瞭台,他手臂在绳索上一抖,那月钩像是会拐弯似的,稳妥的挂在了石棱之间。
董霆与二人私语一番,两人皆是点头奖饰,各自往暗角一埋没。
董霆道:“两位有所不知,这里布下了圈套,千万不要粗心。”
他大惊失容,成道长笑容凝固在他的面前,右手以惊雷不及之势戳向他的穴道,他想发声,却已来不及,只得两胯一骤,左手莽然横挡。成道长这一手叫做“惊雷无声”,是一招软硬兼备的工夫,见他来得俄然,道长猱身而上,变指为爪,‘哗’的一下就捉在对方的命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