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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找到省轮船公司劳资科,约莫下午三点摆布。好几个干部模样的人,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在看报喝茶,有小我在打电话谈天。
这么一起想下去,我竟然会感到伤害的实在,感觉肝和心脏在一块块爆裂,往我的胃道喷着鲜血,沿着食道往上猛升,然后我的喉咙堵住,气透不过来,咯咯地冒着血腥的泡沫。偶然,我感到我的肠子痛苦地绞起来,打成一个哪个大夫也解不开的怪结,肠子里的东西往两端挤压,一股酸臭翻出我的胃,直冲到嘴里。急得我从速去找药,父亲的小药箱里有一些包治百病的药:桂皮金灵丹、牛黄解毒丸、银翘上清丸,等等。
我感觉牙齿在抖,我不看说话人,眼睛盯着桌子,按打了一上午的腹稿说了下去:我父亲不但不该拿病休人为,我父亲的工龄也有错,不该从1950年底束缚后算起。他是1945年前插手轮船公司的,当时国共结合抗日,按文件该算工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