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鹿半跪在地上,他用洁净纸巾细心地将加尔文地毯上那些恶心的黏液擦拭洁净。然后他俯下身,偏过甚望向了茶几的下方――一颗头颅搁置在那边,他的脸已经完整腐臭了,灰色的眸子子爆出了眼眶,一颗耷拉在他的鼻腔上,一颗滚落在他的脸颊旁。那颗死人的头颅完整地肿胀开来,他的脸和嘴唇都鼓鼓的,灰色的皮肤被撑到了半透明,上面覆盖着紫色和红色的条纹,黄色的黏液亮晶晶地从毛孔中渗入出来,一条湿漉漉烂乎乎的肉条将他的全部口腔塞得满满的,乃至顶开了下颚,从嘴里鼓了出来。
……整间公寓仍然保持着温馨,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哦,顿时就好了……宝贝儿,顿时就好了。”
“我会的,我的天使――我会遵循的叮咛去做的――”
一只红色的,米粒大小的东西从螃蟹壳下方的暗影中掉出来,落在了加尔文公寓久未洗濯的地毯上。
(在床头柜上点着红鹿为他筹办的薰衣草味香薰)
“不要惊骇,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
红鹿脱掉了围裙和手套,然后他俯下身,隔着被子拥抱着簌簌颤栗的加尔文――后者的神采惨白,眉头舒展,额头上尽是盗汗。
他随后不耐烦地将视野转向了加尔文的客堂――几块螃蟹壳仍然落在地毯上。
红鹿收回了一声短促的谩骂。
他冲着那痛苦扭动的腐臭人形不美意义地说,然后胡乱地将手上的东西塞回了对方的体内。
密密麻麻的虫子从沙发下的黑影中冒了出来,它们很快就占有了全部空中,然后是墙壁,天花板……
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子落在加尔文的床上,让被褥中阿谁青年的身影愈发显得肥胖和惨白。
“咔嚓……咔嚓……”
红鹿的视野黏稠地划过加尔文的每一寸肌肤。他手指从加尔文的头发上移到了青年的脸颊和嘴唇上,然后渐渐往下,顺着颈部一向落到加尔文混乱衣领中暴露的那一小块胸口上。
“呵……”
或许是红鹿的行动刺激到了这位即便是灭亡(当然从精确意义上来讲他的状况与真正的“灭亡”有那么一点儿辨别)却仍然在忍耐激烈痛苦的年青男士。
在红鹿没有任何颠簸的视野下,灰色的地毯渐渐挤出了无数只红色的蛆虫。
“说句实在话,你仿佛有些过分于多管闲事了。”
“rosatananumquamsaudemihivana!”
与客堂里仿佛天国的场面截然分歧的是,加尔文的寝室显得非常的平和洁净。
两道裂纹,一道是横向的,一道是竖向的,就那样呈现在了玻璃上。
【救…*……%#…救………%¥*…救我……】
红鹿动员手套拽住了腐臭先生的舌头,将那根烂肉连着淡灰色的食道从他嘴里一把扯了出来。
“该死的,你有没有想过等宝贝儿醒来后我该如何解释这个――”
一阵恍惚的声音从他的嘴唇裂缝中挤出来(很明显当你嘴里含着因为腐臭而胀大好几倍的舌头后你老是很难用说话来表达志愿),它听起来的确就像是某种哭声,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哭声。
灯光让它爬动起来,那肥胖的,充满浆汁的小小白肉笨拙地摆动着身材,诡计藏到便宜卷曲的地毯毛丝的裂缝中去。
红鹿瞥了一眼本身的手,然后持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