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救人的不晓得是何人,心善至极,不但救了人,连衣物面头全数都如数偿还。
“是的呢,幸亏喂的早。”芃芃又光荣道。
季云流一夜睡到天亮,早上起来蹭了两下被子,起床时听得红巧与夏汐哭哭啼啼了几句“女人,您终究醒了”之类的话,然后梳洗用早膳。
两人正说着,里屋小丫环端了一个托盘走来,向芃芃问道:“芃芃姐,四娘子的这些头面,有些被压坏了,滚了好些泥,可要送去给玉翠楼修一修?”
外头,顾贺站在芜廊下,低低向老管家报告着本日所产生的各种,老管家看着君子念长大,听得他现在终究相思情动,低低一叹:“实在三少爷与那女人许是天定的缘分。”不然,为何天大地大,那女人独独被三少爷相救了呢。
昨日刺客之事,碍于女子名声,被坦白了下来。外头世人不知季府六娘子四娘子遇险受伤,只晓得皇上让二皇子在长公主府中当着世人的面宣读了圣旨,给了季府大脸,本日上门替府中哥儿说亲的,替姐儿求亲的媒人,当真劈面都能撞上!
季云流笑了一笑,应了一声。看来季四娘子待人至心和睦,连院中丫环的端方都是极好的。
“四姐姐凌晨可醒了?”季六在边上的配房换了外袍,换了鞋子,进了正房,站在外间小声问芃芃。
季云流穿过月洞门,就到了花莞院中,花莞院中各色花草繁多,这里种了一株株的栀子花,现在恰是花开季候,栀子花的芳香飘满全部院落。
夏汐明天亦被七皇子当场送人,与道圣旨给吓晕腾了,她感觉自个儿就是得了先人庇佑,的确三生有幸,才气到季六娘子这里当丫环,这差事,真是一点儿都不敢怠慢:“回女人,四娘子现在莫约还未醒,昨夜七殿下送您过来时,张太医被要求留守在府中了,是以四娘子送来时,张太医恰好也在,帮四娘子诊治后,说人无大碍,今早人会醒来的,女人莫要担忧。”
芃芃拿着玉佩看了看,看了又看,昨日她与四娘子一道去的长公主府中,这块玉,明显就不是四娘子身上的。
喝过中药,红巧给她披了件外袍,从邀月院一起出去,直接去了四娘子住的花莞院中,今早正院就派人来讲了,四娘子六娘子克日都不必去正院向老夫人存候,只需好好疗养身材。
季六翻着玉佩细心瞧了瞧。
小丫环点首:“恰是一道从昨夜的承担里拿出来的。”
季六坐着眼一眨:“四姐姐昨日返来连药都被人喂过了?”
这是块羊脂白玉,晶莹洁白,这玉佩质地极其上乘,非常宝贵,几近为无瑕,光芒正如凝练的油脂普通。
“嗯,”季六道,“待会儿,我去四姐姐那边看看她。”
春雨绵绵,从四更时分开始下,到了凌晨的辰时,雨势垂垂转大,淅沥沥的下起来。
院中的丫环早已得知六娘子今早返来,她们昨日知了四娘子遇险,哭得各个眼睛都肿了,再见深夜有人相救送了季四返来,又是一阵哭一阵笑,现在各个固然笑容迎人,毕竟袒护不了她们面上的蕉萃。
“四姐姐这儿真是个好处所,与她的脱俗淡雅的性子相得益彰。”季六第一次来花莞院,只感觉这里鸟语花香,正房的芜廊下,另有栏椅可坐着赏花,高雅非常。
用早点时,她瞧着外头的气候问夏汐:“四姐姐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