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玉簟的设法,皇上都没有发话,贵妃何必如此焦急。
当初天子将宫权交到她手中,她还觉得天子会立她为继后,她也觉得本身终究熬到头。
林嫤看了一眼,让人收了账册库册和宫牌,对吴贵妃点了点头,道:“难为贵妃走这一趟,本宫初接办宫务,如果碰到甚么不清楚的,会再就教贵妃一二。”说着又道:“本日天气已晚,本宫就不留贵妃了,贵妃请回吧。”
吴贵妃掩去了脸上的烦闷,脸上规复到居高凛然的神采,扬了扬眉,又道:“当然,皇后是中宫,宫权自该交到娘娘手中。皇上虽未曾示下,但臣妾早已筹办好了。”然后大声唤道:“来人呐,将后宫的账册库册搬出去,交给皇后娘娘。”
然后又有几个内侍抬着三个长高三尺宽两尺的红木箱子出去,一个箱子装着账册,一个箱子装着库册,别的一个箱子装着宫牌。
“……”
林嫤放下茶碗,睫毛动了动,目光清透,看着她弯了弯嘴角,道:“贵妃不说本宫倒还健忘了,这两年辛苦贵妃。”
吴贵妃哼了一声:“怕甚么,宫务交到她手上又如何。治国如烹小虾,办理后宫一样如此,火候不到只会徒增笑话。她觉得这是她武国公府的后花圃呢,后宫六尚二十四司,大半都是本宫的人。一个小毛丫头,就算宫权交到她手上,本宫也能将她架空了。”
林嫤看着只感觉好笑,笑道:“不消点了,本宫信赖贵妃。”然后又道“晓得贵妃这两年居功甚伟,甚为辛苦,本宫必然好好赏你。既本宫已经进宫,那贵妃这两日就将宫务交到长坤宫来吧。免得贵妃再夙兴夜寐,连觉都睡不好。”说着又对她眨了眨眼睛,调皮的笑了笑,嘲弄道:“传闻贵妃忙得,连服侍皇上的活都交给身边的宫女去做了。”
然后领着人又浩浩大荡的分开了长坤宫。
而出了长坤宫今后,玉簟有些不甘心的问吴贵妃道:“娘娘,您真的将宫权交还给了长坤宫?”
“茶叶120斤,此中六安茶叶10斤,天池茶叶8斤,香片8斤,老君眉8斤……”
成果死了一个林宪来了一个林嫤。林家的人都是既讨厌又让她仇恨,就像横在她跟前挡着她路的高山——林家的女人,生来就是跟她有仇的。
“啊!”吴贵妃又像是这才想起来甚么似的,又道:“看臣妾这记性,娘娘的俸银还不在这呢。”说着扬起手拍了三下,自有内侍抬着一大一小两口箱子走了出去,放在殿中心,将盖子翻开。大的箱子放着白花花的银子,小的箱子放着金闪闪的金子。
吴贵妃站起来,一样扬了扬眉,抬着下巴看着她,脸上还是桀骜而不驯,微微屈了一膝:“见过皇后娘娘。”未等林嫤叫起便已经起来。
等尚宫一一念完,吴贵妃又对林嫤道:“六位尚宫说的都是年例,宫里的份例都是按季发放,折分解季度,娘娘这个季度的份例都在这里了。娘娘让人点一点。”
林嫤顿觉好笑,缓缓走到凤椅上坐下。
六位尚宫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是尚宫局的尚宫先出列,对皇后屈了一膝,开端答道:“遵循太宗天子定下的宫例,皇后为后宫之主,份例为后宫之首。年例银5000两,金100两,各式绸缎绫罗1536匹,此中莽缎12匹,织金12匹,妆缎20匹,貂皮40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