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见一击到手,顾不得风暴未息,又是一缕火苗沿桅杆而去,同时双臂灵气涌动,便欲再次擎起桅杆,他要趁此机遇将炎力砸进洛殇体内。
而洛殇也被同时带起,嵌在桅杆顶端,吊挂半空。
洛寒见状,当即痛下定夺。
缕缕流光沿丝线窜动游走,堆积在结点的印记上,在幽黑下熠熠发亮,而后又自印记上散出,如此来去,生生不息。
这一下始料未及,不由得爆出粗口。
洛殇立于红日当中,冰枪狂舞,向着洛寒飞掠而来,看去煞是威风凛冽。
一旦放弃,解蛊必将功亏一篑!
忽见困于阵中的那一抹朝阳竟在微微颤抖,且赤芒渐亮,洛寒顿时甚感焦心。
光阵本就略显残破,眼下,更是没法抵挡这一轮冉冉升起的拂晓之阳。
“需先以大力灌体,力道务必贯穿周身经脉,同时共同炎力入体,以其为饵,将埋没经脉中的蛊毒引出,使之会聚一处,再打入一缕炎焰,呈以毒攻毒之势,一举破之!”
“糟了!来不及了!那就拼上一把,砸就砸!”
东黎拂晓,峥嵘如此。
风暴中,桅杆摇摆不定,仿佛随时会被气浪掀走,顶端早已破裂得不成模样。
桅杆顶端,火焰环绕,燃烧得周遭氛围劈啪作响,乃至盖过了破风之声。
目光随便一扫,便是瞥见那一只斜插上天的庞大桅杆,马上飞奔而至,双手将之擎住,用力一抬,竟是纹丝不动。
二者碰撞的顷刻,洛寒轻吐一字,“爆!”
炎萱略微一顿,又持续道,“不过,此等解法实则九死平生,炎焰与蛊毒在体内碰撞,中蛊者极难接受,说不得便会爆体而亡,而即使幸运逃得性命,也会经脉受损,终将成为废人!”
洛寒闻言,立时沉吟不语,内心实已堕入两难地步。
双臂之上,青筋跳动,一把便将方才还纹丝不动的庞大桅杆高举过甚,桅杆足有四人合围之粗,高约数十丈,立于头顶,如同通天之柱。
此时,朝阳已是光芒渐起,欲再呈拂晓之势。
与此同时,一缕火苗自掌心飘出,沿桅杆而走,窜向顶端,飞入那与大地撞击出的一道庞大深坑当中。
但见洛殇仰天长啸,浑身肌肉坟起,胀碎了早已破败不堪的甲胄,一头银发兀自狂舞,双眸中火光炽烈,两道血痕自眼角划过脸颊,猩红刺目。
即便不解炎蛊,也不能听任洛殇如此,何况更没法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亦没法得知东城卫一众将士究竟命丧那个之手。
可于这危急时候,炎萱倒是不紧不慢的悠悠开口。
一个是由六合灵气固结成丝,相互相连,构成一个个庞大且玄奥的轨迹,然后再次交叉,又构成新的轨迹,连缀不断,无穷无尽,以此维系阵法存在万年之久。
而若解炎蛊,便要承担洛殇陨命的风险,虽与他订交极少,无甚感情,但其好歹也是洛族之人,是洛战天的养子,不管如何,本身都要唤他一声大哥,又如何忍心见其命陨己手。
洛寒背朝红日,见霞光极速漫过身躯,感受着身后愈发炽烈的热浪,心中暗道,“这东黎枪诀公然奥妙,以洛族《冰心诀》发挥,以冰寒之力灵气催动,却如炎神族灵术普通!”
当即把心一横,脚步连连交叉,于千钧一发之际,生生腾空跃起,且借这一跃之势,将桅杆再次擎起,高举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