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身子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些,“公子谈笑了,我本就是这翠凤楼的琴师,能跑到哪儿去啊?公子莫不是怕又输给我一次?”
寻梅闻之神采一僵,缓缓转过了身来,指着本身的面皮,瞪眼吃惊道:“大婶?你说谁大婶啊?!哼~”
白华沉着眼眸看着桌上的白瓷杯,再次朝明渊确认道:“三杯过后,走得了三步,这杯子就归我了?”
“公子,真巧啊。”
但即便如此,明渊也未显惊奇之状,反而他嘴角一弯,透出了几分邪佞之色来。但,这些神采又在回身刹时消逝得了无踪迹。
只见秦彬彬面泛红晕,一手握着个白瓷酒杯,一手拿着一块桂花糕,已是四仰八叉的醉倒在了席垫上。
白华侧头看着明渊,缓缓抬手比了个三,道:“三步,你看好了。”
“见公子方才那般自傲,我差点儿都信了。可现在,你又在怕甚么?怕你醉了,我不给你杯子?” 明渊面上说得云淡风轻,实则已是在火上又狠狠浇了一次油。
白华微微蹙眉,闭眼缓了缓有些看不清路的眼睛,拖着双腿又朝前挪了一小步,而身后明渊的声音已是缥缈的很。
见她三杯皆已喝完,明渊坐在了她身边,小声扣问道:“如何样?这酒好喝吧?”
固然晓得他是用心这么说的,但对于之前一票之差落败之事,白华心中始终不太了然。毕竟,最后关头投票的两人皆是熟谙他的。
一步?
幽冥僵着一张面皮不作回应,只是垂目凝睇着依偎在本身怀里喝醉了酒的人。
白华单手拖着下巴,端倪淡淡,轻声反问道:“那公子来这里不也和我一样吗?”
好久不见秦彬彬说话,白华遂侧头瞄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是面皮和着眼角一阵猛抽。
又是一个晃身,白华立马扶住了桌沿。心口如烈火灼烧,脸颊滚烫,额间也蒙了一层薄汗。
风趣?人都醉成如许了,你从哪儿里看出来的风趣?
“赌甚么?”
明渊俯身一笑,不解道:“如何?”
白华兀自喃喃道:如果旁人不说,还真看不出这里是个寻花问柳的处所。
明渊唇边勾着一抹邪笑,但声音却佯做焦急,“欸,这里另有一名也醉了,他如何办呀?”
第二杯、第三杯接连饮尽,一样苦涩和婉。白华兀自看着空了的酒杯,好不利诱。
又输?呵,竟然还用了激将法。
他是甚么时候喝的酒?!
明渊嘴边噙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似有些戏弄的说道:“觉得公子是个温雅君子,不想本日在这里偶遇,看来公子也喜好...”
与方才大街上楼前红灯高挂,楼边小倌儿娇嗔拉客的喧闹比拟,这里显得高雅新奇很多。
只是脚才跨出一半,就被两道射出的寒光给止住了。
丰色娘闻问眸光亮显有些发沉,“寻梅,这四位是我的高朋,你去安排一下。”
“我怕?!”白华刹时收敛了笑容,捏着酒杯的手指也微微泛了青白。
说完,渐渐站起了身来。但,就是这么一站,脑袋俄然一阵发沉的眩晕。随之,视野也变得恍惚不清。
(二)
白华落拓的半依在凉亭边,昂首看着半空挂着的明月。
跟前的人不请自坐,又兀自的掺了一杯清酒,持续道:“听公子这说话的语气不驯良,是不是在怪我当日赢了月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