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又指了花与太后看,端嫔亦若无其事地赏起花来,一时说这个好,一时夸阿谁艳。过了半晌,太后微露倦色,说:“今儿乏了,你们去吧,明儿再来陪我说话就是了。”三人一齐辞职出来,惠嫔住得远,便先走了。端嫔向画珠笑道:“还没给mm道贺。”画珠本就有几分活力,面带不豫地问:“道甚么喜?”端嫔道:“皇上又新赏了mm好些东西,莫非不该给mm道贺?”画珠笑道:“皇上今儿也在赏,明儿也在赏,我都不感觉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了。”端嫔听了,天然不是滋味,忍不住道:“mm,皇上待你好,大师全能瞧见。只可惜这宫里,向来花无百日红。”画珠听她语气不快,笑了一声,道:“姐姐夙来是晓得我的,因着姐姐一向照拂画珠,画珠感激姐姐,画珠得脸,实在也是姐姐一样得脸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姐姐若将画珠当了外人,画珠可就不敢再替姐姐分忧解难了。”
梁九功道:“宁朱紫这话主子听不明白。主子劝宁朱紫别胡思乱想,好生将养着身子才是。”画珠嘲笑一声,答:“我天然会好好将养着身子。”梁九功不再多说,辞职出来。走到门外,招手叫太小和子,叮嘱道:“好生服侍着,留意夜里的动静,如果出了事,别怪我一顿板子打死你们算完。”小和子连连应是。梁九功又问:“宁朱紫宫里是哪几小我在服侍?”小和子道:“这可记不得,要去查档。”梁九功道:“明儿打发人去回安嫔,就说我说的,传闻宁朱紫宫里几个使唤的人太笨,老是惹得朱紫活力,存候嫔将他们都打发去别处,别的挑人来服侍宁朱紫。”
梁九功赔笑道:“宁主子向来聪明,如何今儿反倒提及傻话来。您犯如许的胡涂不打紧,可这半夜半夜,夜深人静的,您这么嚷嚷,搁着外人闻声了,您可多没面子。”画珠身材狠恶地颤抖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梁九功道:“跟万岁爷撕破脸面,宁主子您有甚么好处?您还是放心歇着吧,万岁爷早歇下了,您闹也没有效。”
容香连连向小吉儿使眼色,小吉儿这才躲出去了,容香忙上前来替画珠梳洗。刘进忠退出宫外相候,同来的小寺人不解地问:“刘谙达,旁的主子一传闻翻牌子,都欢乐得不得了,如何这宁朱紫传闻翻了牌子,倒是一脸的不欢愉?”
画珠怔怔地只是堕泪。梁九功见她不再吵嚷,便道:“您还是早些歇着吧,看哭肿了眼睛,明儿可见不了人了。”画珠闻言,公然渐渐地拿绢子拭了眼泪。梁九功便道:“主子辞职了。”打了个千儿,便欲退出去。画珠却道:“梁谙达,我有一句话就教您。”
梁九功“哟”了一声,满脸堆笑,道:“宁主子,可不兴说如许不吉利的词儿,您还怀着身子,将来诞育了小格格、小阿哥,您的福分还在背面呢,可不兴说阿谁字。”
老太太欢乐得只顾念佛,纳兰夫人笑道:“有劳公公。”赵昌道:“请诸位太太随主子来。”便引着她们,自垂花门出来,入宫去见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