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寂寞空庭春欲晚 > 第5章 若只初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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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明朗,顿挫顿挫,福全听得津津有味,道:“这故事倒真是一段嘉话。皇上前儿夜里吹簧,也恰好引出一折嘉话。”天子笑道:“我们这段嘉话到底有一点美中不敷,是夜当命容若来吹奏,方才是十成十的嘉话。”

纳兰道:“既是后宫宫人,臣不敢僭越。”

福全自七八岁时就随扈顺治帝出关行围,弓马纯熟,在围场中自是如鱼得水,纵着胯下大宛良马奔驰呼喝,不过半晌,他身后的哈哈珠子便驮了一堆猎物在鞍上。此时转头见了,只皱眉道:“累坠!只留耳朵。”那哈哈珠子便“嗻”了一声,将兽耳割下,以备事毕盘点猎物数量。

在中军前半里许,御驾停了下来,纳兰自看城出迎,此时一向陪侍在御驾之侧,跟从周览围内情势。天子见合围的摆布两翼红、白两纛齐到看城,围圈已不敷二三里,便叮咛:“散开西面。”专事传旨的御前侍卫便大声呼喊:“有旨,散开西面!”只听一声迭一声飞骑传出:“有旨,散开西面……”远远听去句句相接,如同覆信。这是网开一面的天恩特敕,听凭野兽今前面逃逸,围外的人也不准逐射。围内野兽狼奔豕突,乱逃乱窜。天子所执御弓,弓干施朱漆缠以金线,此时拈了羽箭在手里,“嗖”一声弦响,一箭射出,将一只窜出的狍子生生钉死在本地。全军纵声高呼:“万岁!”声响如雷,行围此时方始。只见飞矢如蝗,密如急雨,天子却驻马原地,看诸王公大臣射内行等驰逐野兽。这是变相的校射了,以是王公大臣以下,大家无不奋勇抢先。

一名侍卫便道:“主子去瞧。”却行而退,至河岸方微侧着身子去取下,双手奉上前来给他:“主子,是方帕子。”他接在手里,白绢帕子微湿,带着河水郁青的水气,夹着一线暗香,淡缃色丝线绣出四合快意云纹,是极清雅的花腔。

天子道:“这桩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别委曲容若。”福全只道:“皇上放心。”天子点一点头,转脸表示,敬事房的寺人便大声一呼:“起驾!”

他回御营去,帐门外的小寺人悄悄迎上来:“谙达返来了?王爷和纳兰大人在内里陪皇上说话呢。”梁九功点一点头,蹑步走至大帐中。那御营大帐地下俱铺羊毡,踏上去悄无声气。只见天子居中而坐,神采闲适。裕亲王向纳兰性德笑道:“容若,前儿早晨吹箫的人,公然是名女子。我们打赌赌输了,你要甚么彩头,直说吧。”纳兰只是微微一笑:“容若不敢。”天子笑道:“那日听那箫声,委宛美好。你说此人定是女子,朕亦觉得然。只要福全不肯信,巴巴儿地还要与你赌,眼下输得心折口服了。”福全道:“皇上圣明。”又笑容可掬向容若道:“愿赌伏输,送佛送到西。依我瞧你当晚似对此人大成心兴,不如我替你求了皇上,将这个宫女赐给你。一举两得,也算是替皇上分忧。”天子与兄长的交谊夙来深厚,此时浅笑:“你卖容若情面倒也罢了,如何还扯上为朕分忧的大帽子?”

福全待要说话,只见纳兰凝睇远山,那夕阳西下,其色如金,照在他的脸上,他原秘闻貌清秀,眉宇之间却总只是淡然。福全忍不住道:“容若,我如何老是见你不欢愉?”纳兰蓦地回过神来,只是浅笑:“王爷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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