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莫急!”简虚白安抚的理了理她散落满枕的青丝,“衡山王太妃寿辰已经是两日之前的事了――这两日中间产生了很多变故,我待会渐渐给你讲,你才解了毒,现在身子还虚着,先让芸姑来给你瞧瞧,再用点粥,好不好?”
宋宜笑紧抿着唇,暗道:“这说辞……可也太牵强了!”
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再醒来时,衡山王府的悲剧,却已经灰尘落定。
太妃这会感觉外孙女纯真,不该为孙儿纳妾,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兰蕙,花上一年工夫,不定就能磨到太妃松口呢?就算太妃一向不承诺,总也会给她找个好归宿。
待听简虚白说他告了假,这才凝重了神情,沉声问,“芸姑说香料里掺了毒――我记得进暖阁时,里头点了一炉香?”
可韦梦盈会比看着她长大的太妃更替她考虑么?
在不主动反击、不防卫过当的环境下抵挡,困难可想而知!
这类环境下,即使衡山王气度开阔,不妒忌迁怒宋宜笑就不错了,哪来的闲心对她嘘寒问暖呢?
说完这句话,见伉俪两个没其他话,也就点头辞职了。
“但当时除了太妃与四郡主外,我跟娘也在场,且也没有讳饰口鼻,不然太妃与四郡主岂能不警悟?”宋宜笑用力咬了下唇,逼迫本身沉着下来,沉声问,“普通闻了香料里的毒,为甚么我跟娘能活下来?”
她一下子想到了王府的世子之争,不由倒抽一口寒气,“是谁干的?!”
宋宜笑就着他手,一口一口喝完一盏参茶,又试了试声,可算能说话了,方迷惑道:“我如何返来了?不是在王府贺太妃么?”
宋宜笑固然内心模糊已经有了猜想,闻言仍然忍不住大吃一惊:“太妃没了?!四郡主也是?!”
韦梦盈固然说事前服体味药,但不晓得是芸姑的医术非常人所能及,还是她比宋宜笑先到暖阁,中毒比较深,这会仍然神采煞白,软若无骨的靠在隐囊上,看起来环境不是很好,倒也难怪没去守灵。
宋宜笑食不知味的吃了半碗粥,便搁了牙箸,过了会,见简虚白也罢了手,命摆布清算下去,先问:“你今儿不上朝?”
半晌后松开,也只淡淡道了句:“余毒已清,只是得补上几日。”
这时候王太妃的灵堂还没撤掉,但简虚白是早已来致过奠了,他为了照顾老婆接连请了几日假,现在太子一派肯定了“稳”字为上――简朴来讲就是去害人之意,存防人之心,听着像是一动不如一静,实际上实际里操纵起来非常费事。毕竟他们不挑事,魏王与赵王那两派倒是在可着劲儿的挑事的。
“不过衡山王再宠嬖娘,太妃跟四郡主都没了,若真凶是娘的话,想来衡山王也不成能帮着娘坦白――这么说,确切不是娘做的?还是娘手腕高超到把衡山王也骗了?”宋宜笑感到非常猜疑,“但如果不是娘,二少奶奶金氏业已‘暴毙’,除了这位以外,偌大王府高低,谁有这个动机有这个才气,能下如此毒手?!”
是以简虚白这么一乞假,再上差时,案头堆积的公文跟座小山似的,接下来好些日子怕都不得闲了。
宋宜笑望着近在天涯的眉眼,禁不住伸手抚上他脸颊――手才伸出去,尚未触到肌肤,简虚白却已警悟张目,看到她醒来,暴露清楚的忧色,忙扬声向外间叮咛了一句,复搂住她肩,将她渐渐的扶坐起来,体贴道:“头还晕么?难受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