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六寸来长的锦匣,双手捧过甚顶,“昨日王爷已按太妃娘娘之愿,将娘娘嫁妆分与诸位公子、蜜斯,夫人这一份都在匣中,还请夫人过目!”
此人这会过来的启事,宋宜笑内心也清楚:她固然在衡山王府借居过几年,可再落魄也毕竟是官家淑女,又不是王府买归去的奴婢,且已嫁到简家为妇,却在美意回王府贺太妃时差点没了性命,当然真凶太妃已经先走一步,衡山王府哪能没有表示?
锦熏闻言也不羞恼,笑嘻嘻道:“但谁都晓得夫人疼奴婢呀!”
“我都能去衡山王府了,哪有那么孱羸?”宋宜笑见状,脸露难堪,使个眼色叫下人们都退下,走到丈夫跟前,主动挽住他手臂,软语安抚道,“再说那么多人打动手呢,如何能够当真累到我?”简虚白可贵没叫她一句话就哄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任她朝席位上拉了两把都没动,只冷冷的望着她。
“那会奴婢正跟翠缥说着话,他刚好打马回府,看到奴婢就喊了声女人。”锦熏不在乎道,“毕竟奴婢是您跟前的对劲人儿不是?他能不奉迎些么?”
“……”宋宜笑又撒了会娇,见丈夫仍然神情冷酷,脸上的笑容顿时生硬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徐茗看出她的惊奇,躬了躬身,语气谦恭道:“恰是!夫人许是不知,太妃娘娘生前曾经说过,夫人自幼发展王府,朝夕承欢于太妃膝下,在太妃看来,与远亲孙女儿没有甚么两样。是以,太妃百年以后,嫁妆必有夫人一份!这话王爷也晓得,自不会违背太妃娘娘之愿!”
徐茗走后,宋宜笑摩挲着那锦匣半晌,却无翻开之意,而是命锦熏:“你去书房看看,夫君忙么?如果不忙,请他返来后堂,我有事要找他商讨!”
何况宋宜笑向来没想过要回绝。
“是跟我才好说话!”宋宜笑抬手抚住他脸颊,神情滑头语气笃定,“以是那里能怪我恃宠生娇呢?这可不都是你宠出来的?谁都晓得我之前最懂事明理最不胡搅蛮缠的!”
说到这里如有所思,却问,“那余士恒好好的喊你做甚么?”
不过宋宜笑也不是很怜悯衡山王太妃――毕竟太妃对陆蔻儿这个远亲孙女的态度,与韦梦盈对她这个亲生女儿的态度,的确如出一辙!
“夫君真是辛苦了!”宋宜笑忍住笑,一本端庄的点头,“夫君平常都没用过这么多饭菜,一看就是饿狠了!”
简虚白心中挣扎半晌,到底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下回还把我话当耳旁风么?!”
过了会,没听她再说话,只见双肩微颤,仿佛是哭了。
不过见丈夫对翠缥的事情完整没兴趣,她也不再多言,只道:“明儿是你生辰,固然家里不设席,娘却要送长命面过来的。如果没有特别急的事儿,不如早点返来?”
“那我晌午后就去乞假。”简虚白想到案头堆积如山的公文,回绝的话已到嘴边,但晃眼看到她这么说时不住绕着宫绦穗子――这不经意间透出严峻的小行动,让贰内心一软,下认识的承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