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俪两个还没接话,回廊上却蓦地响起一阵脚步声,半晌后小丫环仓促而入,禀告道:“衡山王的亲随徐茗到了门上,道是想求见夫人!”
宋宜笑望着那只锦匣,眼神庞大已极:衡山王这一手倒是高超,毕竟干系到堂堂太妃的名誉,封口费少了拿不脱手;多了又轻易落下陈迹惹人遐想。干脆推到衡山王太妃头上,不但能够将大宗资产的转移过明路,还能给衡山王太妃、给王府刷一把“仁爱刻薄”的名声!
只是次日中午他回府后,却惊奇的看到厅中的螺钿大理石圆桌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种菜肴。
“我躺着还起不了身的那几天,据底下人说,衡山王府已经为他们的‘御下无方’送过几次东西了。”她心下暗忖,“但当时候只是为了给兰蕙这个明面上的祸首祸首补偿的。今儿徐茗来,估计是为了替太妃善后了!”
过了会,没听她再说话,只见双肩微颤,仿佛是哭了。
何况宋宜笑向来没想过要回绝。
她坏心眼的夸大了“平常”、“这么多”,内里的调侃之意不言而喻,简虚白听了出来,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这会巧沁等人正在摆布服侍,却怕宋宜笑打趣过分,当真惹了简虚白不喜,忙圆场道:“公爷待会既然不回衙门,何不与夫人去湖边逛逛好消食?”
徐茗走后,宋宜笑摩挲着那锦匣半晌,却无翻开之意,而是命锦熏:“你去书房看看,夫君忙么?如果不忙,请他返来后堂,我有事要找他商讨!”
简虚白心中挣扎半晌,到底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沉声道:“下回还把我话当耳旁风么?!”
他沉默半晌,才咬牙切齿道,“你吃定我好说话是不是?”
是以沉默半晌后,就道:“我受王府抚养之恩尚且未报,现在再得太妃奉送,却如何美意义?”
这天傍晚简虚白返来后,宋宜笑跟他说了翠缥佳耦来存候的事,也提到了他们走时在门口碰到了余士恒:“我着锦熏送他们,锦熏说,翠缥看到余士恒同她号召,似有些不喜呢!”
现在轮到他,宋宜笑却因身材没好全,不能给他筹办宴席,想来内心也是遗憾的。
宋宜笑闻言哭笑不得道:“你说的这话,不晓得的还觉得你用心坑范忠呢!”
“是跟我才好说话!”宋宜笑抬手抚住他脸颊,神情滑头语气笃定,“以是那里能怪我恃宠生娇呢?这可不都是你宠出来的?谁都晓得我之前最懂事明理最不胡搅蛮缠的!”
“强扭的瓜不甜。”翠缥服侍简虚白多年,简虚白对她虽无男女之情,倒也有些主仆之义――只是这点情分到底有限――他这会正操心着老婆的身材呢,一听这话就想到宋宜笑才被亲娘差点坑死,恰是难受的时候,翠缥却还要给她添堵,心中不免感觉这丫环实在不懂事,“她要想不通那就算了,反正已经配了人,且叫范忠头疼去吧!”
简虚白摇了点头,道:“方才带了几份急件返来,得从速措置掉,反正他也没说找我,你且一小我去看看是甚么事吧!”
今儿足足二十来道菜呢,照平时的饭量,每道吃上一两口也差未几了。
被她目光炯炯的盯着,简虚白面无神采的接过下人递上消食的茶水:“今儿上午在衙门操苦衷太多,晌午前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