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遥哥儿,我的好外孙!”王老太太咬着牙,恶狠狠瞪着风若遥,“你是叫人灌了迷魂汤了吧!那贱人害死你娘,你还护着她!?你这不孝子,你对得起你娘吗?”
小厮抹了把泪,道:“谁说不是呢,夫人昨个早晨还好好的,谁晓得半夜起夜,摔了一跤,磕到头,立即就不好了。现在家里灵棚都搭了起来,我家公子哀思欲绝。”
“遥哥儿,你娘如何护着你,你别忘了!你爹去的早,若不是你娘,你们兄弟两个活不到成年!你觉得你身为风家家主便可只手遮天,连亲娘孝道都不顾?我奉告你,我这把老骨头今个非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你若护着害死我女儿的贱人,我便不认你这个外孙!”
小厮冲苏泠月拱拱手,一溜烟跑没了。
忽地有个脸生的丫环冒头,怯生生说了句:“奴婢传闻昨个苏家大蜜斯去风家做客,姑奶奶是……是被那苏家蜜斯气的了……”
“你家夫人……如何会?夫人她身子骨不是一贯结实吗?”苏泠月疑道。
那小厮苏泠月曾经在风家见过,确切是风家的人,此时他一脸凝重,对苏泠月道:“苏蜜斯,我家公子叫小的给蜜斯带话:我家夫人去了。”
风若遥立即想到这一层,心道不好。
忽地,弥雅仓促跑出去,身后跟了个一身白布孝衣的小厮。
风家有内鬼!
王家今个本就是要去风家记念,风夫人乃是王老太太的远亲女儿,王家嫡派的叔伯子侄在朝中各有官职,百年世家的权威不容应战。
在场世人倒吸一口寒气,王老太太的意义,是要把风夫人的尸体带回王家,作为王家人安葬。出嫁的女儿身后不入夫家祖坟,的确狠狠打了风家列祖列宗的脸,特别是风若遥归天的父亲。
苏泠月愣了一下,昨个她还见风夫人,风风火火气如虹中,如何一下子就没了?
镜子把手上印着一个很特别的印记,是纳兰澈雪刻上去的,这印记长得很奇特,苏泠月从未见过。
风若霖跟着哭,抱着王老太太的腰:“姥姥!呜呜呜,霖儿想娘!”
王老太太一下车,颤颤巍巍走到风若遥面前,字字泣血,哭道:“遥哥儿,你娘身子骨一贯结实,如何比我这老骨头先去了?”
有人泄漏了风声?风若遥内心一沉,苏泠月昨日并非正式拜访,并没有登记在来宾册。并且晓得苏泠月来的,都是风若遥的亲信。风若遥就怕外人曲解,特地叮嘱千万不成泄漏动静。
高高的日头挂在天上,可金陵风家却各处挂起了惨白的幔布,风家主母归天的动静像风一样传遍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