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不由得眉头一拧心中顿生猜疑,谨慎翼翼的道:“老臣倒也熟谙魏元忠,晓得他在军事方面的确有些见地,是个青年才俊。但是天后,魏元忠本已是八品监察御史不是浅显的无品文吏,为何还要让他放下本职来学这蓝田秘码呢?”
半晌后内侍出来传唤,说天后要诸位入书房参驾。一行人平分班出来,各自入坐。
元万顷说了没两句话,又把脸藏起来一阵擦,然后轮着眼睛问道:“诸位可知天后娘娘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还叫老夫把选院南曹的官吏名单都给带来了?”
世人都忍俊不由。
“苏味道?此人在京师很有才名啊,他何时跑去做了裴尚书的行军书吏?”元万顷俄然一下来了劲,嘟嘟嚷嚷的道,“老夫记得苏味道二十岁就举进士了,他与李峤并称苏李,又与李峤、崔融和杜审言等青年才俊合称文章四友。老夫读了他的《正月十五夜》至今都感觉唇齿余香啊!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稍后不就晓得了嘛!”
说罢卢思义将那颗银饼子掏了出来,每颗约莫都是一两重。
“张将军真是谬赞了,薛某忸捏。”
“天后,选院南曹的书令使有六十人,老臣把名单都带来了。”元万顷哆颤抖嗦摸出一份写好的名单,几近是把名单贴在脸上细细的看了好一阵,说道,“老臣计算过了,六十名书令使当中三十岁以下的有十七个。”
“见过裴公,见过诸位官长。”薛绍上前拜礼。
薛绍也不由得在心中暗笑,正因为你“老道慎重”的都过了头,天后才会启用于你,不然怎能便利我把你架空了掌控实权呢?
武则天持续道:“裴尚书,目下大唐如有战事多由你来挂帅出征,你用惯了的那些行军管记、掌书记,无妨典选几个年青的前来参与学习。”
走到僻静处,薛绍问道。“卢思义,周季童收下东西了吗,他如何说?”
薛绍一行四人进了大明宫,径往宣政殿而去。
“李中郎是我官长,薛某只敢极力帮手。”薛绍拱手道。
三人同时一惊诧不敢多问,抱拳道,“谨遵将军号令!”
武则天几近是苦笑一声,“薛绍,名单你收起来。这十七小我临时收作门生,若不称职你可酌情改换。”
“其一,日前裴尚书进献薛绍所创之蓝田秘码,陛下大为赞美并敕令点选人手学习这套蓝田秘码,交由本宫动手筹办。”武则天朗朗道,“本宫奉圣谕,着令裴尚书挂帅主持,检校直方员外郎薛绍履行教习,生源主如果兵部的书令使。兵部员外郎元万顷执掌选院南曹,此事在你的分内。是以就由你来主持平常事件,负起全责。”
世人都轻笑了一阵,武则天也笑了一笑,说道:“说来话长,待散议以后你去问薛绍便是了。”
“薛千牛,你我袍泽罢了,不必客气。”张虔勖笑容萧洒很有几分武人的豪放,抱拳回了一礼,“昨日本将看过你的千牛讲武,技艺公然出众!”
武则天也是悄悄的摇了点头,然后用很客气的口气的说道:“裴公向来独具慧眼识人之能,凡所举之才无不贤达称职。这三人便就此定下了,观厥后效以备朝廷因才擢用。”
“嗯,好、好。”元万顷笑眯眯的点头,看似想说两句客气话,一双浑浊的老眼却在一轮一轮的好似看不清楚,随即便把头藏进了袖子里擦来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