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尚书左仆射刘仁轨,此人出身寒微。很多年来他全凭陛下的破格重用与汲引,才步步高升直到现在高居宰辅之位。”薛顗说道,“这三大宰辅,实在满是忠于陛下的。不管他们在朝堂之上与天后极力共同还是唱了反调,有一个最大的底线那就是,绝对不会违备了天子陛下的志愿!——三大宰辅主理大唐军政要务,大唐的神器还是姓李、大唐的统统仍在陛下把握!”
薛绍点了点头,大哥毕竟是为官多年的人,与薛元超这些人的干系应当也会比较近。他能体味到这些外人所不能晓得与理睬的朝堂辛秘,并不奇特。
因为有郝北叟在丹墀内里报丧,三人在外稍等了半晌。郝处俊曾是侍中宰相,从宰相之位退下来以后也还是太子少保。这个官职固然没有多少实权,但倒是一个相称显赫、极富名誉的高位,他的死对朝廷来讲可算是一件大事。宗子入宫向天子报丧,也是成例。
“不能。”薛绍答得很干脆,别说是一个宰相,她就是想对左羽林卫动一点点手脚最后都失利让步了!
萧氏还没有来,李治与薛顗这对君臣舅甥一来一回的聊了起来。武则天在一旁没如何插言,听了一会儿她对李治私语了两句,起了身来往外走,同时把薛绍叫了出来。
“免礼。”李治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兄弟二人同是朕的亲外甥,我们是一家人,本日会晤虽是朝廷的礼节但也是家人的团聚,不必多礼见外。少时等你的夫人到了,朕还得让承平出来拜见你们佳耦二人。”
“薛君侯,请!”上官婉儿浅笑的拱手,延请。
李治呵呵的笑,武则天接过话来讲道:“薛顗,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向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令尊与令堂早逝,对薛绍而言你佳耦二人就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现在商谈婚事,怎能撇开了尊夫人呢?再者,尊夫人出身兰陵萧氏王谢望姓,更无卑贱一说。别的我已禀明陛下,敕封尊夫报酬从二品河东郡夫人。”
薛绍见大哥都愣住了,在他身后小声道:“兄长,还不谢恩?”
上官婉儿感激的点了点头,一双美眸当中烟波流转似有万般言语在悄悄的叙说。
同时,也就是为了制衡武则天!
薛顗奥秘的四下看了看,说道:“二郎,朝堂大事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朴。大要上看薛元超必定会反对有人分去他的权力,但实际上他是非常拥戴的。该反对的人,是天后。”
“天后明鉴!”薛顗忙道,“向来大臣的母妻敕封外命妇,品衔都划一于大臣。现在臣只是从三品侯爵,怎能封了夫人做从二品郡夫人?”
“就在门下省。”
“以是归根到底,裴炎是陛下的人!”薛顗说道。
薛绍内心略微一凛,武则天的眼神……仿佛有些不对劲啊!
“臣万不敢当!”薛顗赶紧推让。
“有劳上官女人远来延请。”兄弟俩都拱手回了礼。
想到这里,薛绍面露一丝苦笑的暗自摇了点头,我与承平公主,会不会有一天也变成如许?
薛顗连赞了三个好,长辈的赏识与爱好之情溢于言表。薛绍在一旁没有插言,却感受大哥有那么一层意义,更但愿上官婉儿如许的女子能成为他的弟妇。
薛绍不动声色的悄悄点了点头,暗见晓得。从郝处俊的死再遐想一下比来的武承嗣与武三思被罢官、武则天与御林军大将李尚旦的斗法让步,这类种迹象都表白,朝堂的实权还是把握在李治的手上。武则天更像是一个在朝代言人,真正触及到核心与底线的大事,决定权仍在李治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