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月奴轻吟了一声走到了这两名四十岁高低的武师面前,冷酷而带一丝冷傲妖绕,得像是已然修行千年看尽尘凡的狐仙。
毕竟在关内这类各处达官满城权贵的处所,像薛绍如许的贵公子数量并不在少。何如薛绍还生了一副迷死女人不偿命的帅气表面,加上他纵擅欢场极尽风骚,才调满溢挥金如土,几近是把大唐女性对“梦中恋人”的各项标准归纳到了极致,便成了无数女子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男神”。
蓝田公子的豪宅当中,除了贵族之家惯有的“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更兼夜夜歌乐风月无边。他家中豢养的歌伎舞伶无不技艺超群天香国色,他的身边走马灯似的改换爱妾爱妾,却向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占有他正房的位置。
她的装束也不似朱门女子当中常见的襦裙岥搏、金钗玉环,而是一袭繁复熨贴的纯红色窄袖立领胡服,腰上束一条玄色金纹的宽边踥蹀带,双峰冷傲的矗立一个徒坡下来小腹却非常的平坦,身材曲线婀娜万方。头发只用一根木簪简朴的挽起。素面朝天。
能在蓝田公子身边奉养的贴身侍婢,姿色毫不成能会差,更何况她还留在了最后没有被扫地出门。面前的这个名唤“月奴”的小女子,除了能让九成以上男民气悸神驰的标致面庞,另有一副非常高挑的身材儿和饱满丰挺的美峰。看她面孔,似有几分胡人女子的狂野豪气又有汉家女子的精美婉约,生了一双斑斓勾魂的通俗眸瞳,多数是个汉胡杂血的女子。
永隆二年(公元681年)的大唐帝国,边境最广关河宁定,四海呈布衣丰物阜。就如同一个男人,正处于他三十而立的黄金之年。
在大唐关内,“蓝田公子”这四个字几近成了“风骚”的代名词。
蓝田公子,姓薛,名绍,字承誉。年方弱冠,出身河东薛氏豪族,其父薛瓘当年迎娶了太宗天子李世民的嫡女城阳公主为妻。薛绍身负朱门薛氏与李氏皇族的血脉。在大唐这个最是重视血缘与家世的期间,薛绍就是一等一的天潢贵胄王谢公子,是很多择婿之家可望而不成及的上品金龟婿。
电光火石两招之间,两名武师瘫倒在地。一人左臂骨折,一人手中的长棒被月奴胡服裙摆之下好像幻影般踢出的一条苗条美腿,劈为两段。
这几名青年才俊当众吟诗比赋,虽有矫饰之嫌,但倒是布衣子众喜闻乐见之事。如有好句好篇出于其口,店东人还会主动免收酒钱,并求其墨宝将诗句题于酒坊的墙壁之上,当作本店的独门收藏夸耀于人前,借以吸引更多的门客前来观瞻光临。
方才吟诗作赋的青年才俊当中,有一人认出了她来禁不住叫出了声,顿时眼神生硬并且非常有辱斯文的咽了一口口水。
“淡淡东风花落时,不堪愁望更相思。无金可买长门赋,有恨空吟团扇诗。”
月奴的神采还是安静如水,看着他们的眼神也清冷得紧,标致的面庞儿上闪现出一抹,本不该属于她这类妙龄绝色女子的冷峻之色,说了一个字——
两名武师震惊的瞻仰着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神采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初春某日,阳光晴好。
“三招以内,二位如果能够站立不倒,月奴包管你们留下,薛公子以师礼待之。”月奴淡淡抬手往大门口一指,“或者,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