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张窈窕如许倾国倾城还能指导学子之诗文的,绝无独一。
芳华绝代。
初春某日,阳光晴好。
说罢,薛绍起家就走。
蓝田公子,姓薛,名绍,字承誉。年方弱冠,出身河东薛氏豪族,其父薛瓘当年迎娶了太宗天子李世民的嫡女城阳公主为妻。薛绍身负朱门薛氏与李氏皇族的血脉。在大唐这个最是重视血缘与家世的期间,薛绍就是一等一的天潢贵胄王谢公子,是很多择婿之家可望而不成及的上品金龟婿。
“唉,这已是本月的第七个了!”另有人妒忌的感喟,“三日前被扫地出门的阿谁裴女人,比张窈窕过之而无不及。传闻其父官居六品是为一县之令,其家出身河东裴氏望族。阿谁裴女人年方二八殊容素净,去往她家提亲的王谢贵族不知凡几,但这个裴女人偏就自甘为妾的跟从了蓝田公子!”
饶是如此,也还罢了。
一片赞叹之声!
“三招以内,二位如果能够站立不倒,月奴包管你们留下,薛公子以师礼待之。”月奴淡淡抬手往大门口一指,“或者,速离!”
“是,公子。”月奴应诺。她就是现现在蓝田公子薛绍身边,除了火房大婶以外仅剩的一名芳龄女婢。
酒行至酣,这几名青年才子已是诗兴大发,不时有良句好篇出自其口,引得合座宾朋一片喝采,更多的门客涌入店中。
“是,我等不平!”两名武师大声道,“薛公子清楚就是不懂技艺,却要污指我等学艺不精!”
本日此时,老是纵情于声色的蓝田公子薛绍,却大马金刀的端坐在马球场的房廊之下,正在旁观一场武师的拳脚比斗。
又有两名手拿长棒的武师上来对练,比先前的几个更加卖力,砰砰铛铛的练了一阵都把对方打得不轻了,明显是拿出了真本领。
薛绍点头,眼神当中闪过一抹绝望,“月奴,另挑几个真才实学的武师来。似这等招摇夸大的江湖骗子,我再也不想看到。”
诗酒剑美姬,是为当下才子仕人的心仪四宝,也是时下最为畅行的民风。有唐一代留下的诗篇,不输于中原史上其他诸朝历代的总和。
无数人想去拦下张窈窕的马车,但是毕竟没有人上去拦。
当时的武氏之女年方五岁,做男童扮相。也恰是那一年,李世民的第九个儿子李治出世。
在大唐关内,“蓝田公子”这四个字几近成了“风骚”的代名词。
天下人将他们并称为“二圣”,帝后同朝共治天下,称为“二圣临朝”。
在有唐一代的仕人才子当中,狎妓是为民风;当众议论不但不会有辱视听,还是一种时髦的标记。时下的“高档”妓女不但只是色貌出众便可入流,起码,对于琴棋书画都要样样精通。
“淡淡东风花落时,不堪愁望更相思。无金可买长门赋,有恨空吟团扇诗。”
现在他们仿佛明白为甚么薛绍的身边,唯独留下了这一个名叫月奴的侍婢!
“杜兄,小生记得此句便是出自张窈窕之口!”另有墨客叹道。
这就是“朝天观,望云浦”的传说。
薛绍很温馨的看着,既不喝采也不贬斥,那张迷死女人不偿命的男神面孔上,偶尔闪过一抹以往绝对不呈现的冷峻神采。
都城以内举目望去,甘为张窈窕敞开大门扫洒相迎的王公贵胄,不成列举。就算现现在的张窈窕只是蓝田公子的弃妇一名,那也不是他们拦得下、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