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百姓,早就民气惶惑,每家每户都清算着金饰,筹算逃离阳州。
刘铮恐怕这秦长风一不谨慎伤到这些府兵,或者伤人道命,那这件事就真的没有调停余地了。
世人一惊,卢公理狠狠咬牙,大手一挥:“马匪欺人太过,真当我阳州无人吗?叮咛下去,死守阳州,如有退者,格杀勿论!”
举目看去,城外此时已经人头攒动,凉州产马,这马匪竟然一人一马一刀,杀气腾腾,一边骑着马绕着城门奔腾,一边号令讽刺。
“是!”
三十多个府兵如蒙大赦,纷繁退开。
秦长风顿时喝道:“公子如有此设法,长风必身先士卒!”
刘铮急着问道:“卢大人,我们可挡几日?”
“别打了,别打了!”
刘铮心想机遇来了,道:“大人,这马匪几人几马,战力如何?”
这卢公理眼睛通红,这话说得无法难过,不似作假。
刘铮大喜,要的就是你这一句话!这年初,士为知己者死,他想收伏秦长风为己用,可不是和刘备一样哭哭啼啼就能办到的。你必必要表示出让他感觉情愿跟从你的过人之处。
三十多将士应诺,逼上前来。
当即叮咛那罗校尉,带着刘铮三人骑马往那城北的石场而去。
刘大豪也盗汗涔涔:“儿啊,切莫打趣,切莫打趣啊!”
说着大喝一声,突入这府兵大众。
“你一游侠儿,自可萧洒拜别!”
阳州当然瘠薄,但在那不治之地银州面前,还是很有几份斤两和傲气的。
卢公理绝望至极。
卢公理点点头:“阳州多产青石,石场就在城北处。”
官府只能在此中均衡。
如果滚的不是石,而是石灰呢?
卢公理猜疑看他,这刘县候之子,看似一锦衣玉食的纨绔后辈,但此时大战期近,脸上毫无惧色,非是普通人也。
很简朴,养不起!
“守城滚石备了很多,你还去石场何为?临时信你,但最多三日,三日以后,几位务必拜别!”
“叨教,你是救了百姓,还是害了百姓?我只能将你缉捕归案,也算给了马匪一个交代啊!过段光阴,我再放你,阳州可保无忧!”
呵呵。
整件事情中,流暴露这个乱世无穷的哀思。
这是乱世中的一种默契。
“快跑啊!”
卢公理叹了一声:“只是如果你为百姓着想,便去狱中安息几日……”
秦长风又愧又怒。
世人轰笑。
“卢老儿,你竟敢听任贼人伤我兄弟?此人不惩,誓不罢休!”
刘铮心叫不好。
“豪杰啊!”
这瘦子恰是这阳州城的县候,叫卢公理,此时怒瞪秦长风,喝道:“何方贼子,当街行凶,罪大恶极,给我拿下!”
卢公理一愣,旋即怒道:“哪来的黄口小儿,银州何时有了县候?”
两人刚才都觉得,是这阳州县候,不作为,乃至都思疑他和那马匪相互之间勾搭,才会对秦长流行侠仗义之事暴怒。现在看来,事情并非如此,马匪势大,阳州独一一千府兵,只能用这类体例庇护百姓,在这乱世中苟活。
刘铮可不想这游侠儿背上“反官府”的罪名,从速跑出来,大声道:“停止,都停止!”
卢公理斥道:“你是何人?”
这几日都是连阴天,看起来要下一场大雨。这大雨,便是阳州能不能守住城的关头!滚石?
刘铮察看半晌,这马匪虽是马匪,竟然马匹兵器设备,都要比这府兵强上很多。也怪不得这些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