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雪照一眼,又低下头啜着茶盏里的茶,问道,“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琴待诏吗?亲身来找本王,有何事?”
符王爷转向雪照,问道,“不知于蜜斯肯否?”
雪照却不回绝,欣然承诺了。
一时候大厅上寂寂无声,符王爷的手指在坐椅扶手上打着节拍,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雪照,仿佛有一丝笑意伸展上他的双眼。
中间的几位乐工也听得呆怔了,唯有那位歌女工韵珠儿的眼睛时不时地瞅着符王爷的神采,手心在身侧攥着衣衫的一角,脸上有一丝严峻的神采。
符王爷听了当即叫了一个下人,让他去将王府里的几位乐工请来。
赖先生又向符王爷拱手请命道,“王爷,早闻于清源之女琴技也甚是了得,曾被圣上封为琴待诏,本日一见,公然气度不凡。王爷可否赐鄙人一个耳福,请于蜜斯操琴一曲,鄙人躬身聆听,定会受教匪浅。”
“哈哈哈!”符王爷听了大声笑起来,摆摆手说道,“大家气势分歧,赖先生和于蜜斯各有千秋,赖先生不必过于自谦了!好了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和于蜜斯伶仃聊几句。”
一曲《酒狂》末端了,世人还是意犹未尽,过了好久,赖先生才站起家来讲道,“王爷,鄙人弹了这些年的琴,听了于蜜斯一曲,自愧不如,鄙人自请分开王府,再也无颜为王爷操琴!”
符王爷穿戴灰色的长衫,上面有金色的暗纹,他的面庞肥胖,一双眼睛确是极有神的模样。
符王爷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笑容,又问道,“依靠乐工之见,此琴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呢?”
这首酒狂起伏跌宕,乃晋代阮籍所作,阮籍慨叹与时反面,忘世于形骸以外,托酒佯狂,发誓以乐毕生。
只见雪照双肩微动,肥胖的身形却弹出了醉酒狂人那行我疏狂狂醉狂的姿势,听来不由让人拍案叫绝。
符王爷听了终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雪照说道,“赖先生不是眼拙,而是慧眼如炬啊!于清源是不在了,然这张琴是他做了一半,又由他的女儿完成了另一半,才成了此琴。”
那位姓赖的乐工听了,伸手捋了一把髯毛,又上前仔细心细地研讨了一遍琴体,方谨慎地说道,“回王爷,依鄙人鄙见,非于清源先生那样的名家斫不出此等珍品良琴,但是于清源先生仙逝已经数年,这琴却像是新制成的。恕鄙人眼拙,实在难以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