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顿觉耳清目明,她将手中的瑶琴一个回转,身材轻巧的坐下去,瑶琴仿佛长了眼睛一样,稳稳的落在她双膝之上。
“呼”的一声响,大国师双手一翻,一股劲风扑来,半夏抵挡不住,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只感觉他的掌风寒凉彻骨,她体内还未完整规复的伤口又模糊作痛起来。
她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从五弦勾过,又从七弦自下而上挑出,“铮铮”两声琴音倏尔飞出,直直的向大国师胸前射去。
大踵国国主回身对大国师号令道:“还不将二位给寡人好生请出来!”
牢房里的侍卫一听国主亲临,都吓傻了眼,扑通扑通的跪满了一地,统统人都头朝地拱在那边,头也不抬,大气也不敢出。
他这话说的极其谦善,但是气势不弱,只听国主却在一旁说道:“不敢不敢,贵派弟子从鄙国颠末,本应远迎入宫,接待高朋,都因小儿见地陋劣,才招出了此等曲解,还请苍玉仙友包涵!待苍玉仙友返回后,还请代鄙国向贵派青广掌门解释此中曲解,他日寡人带着小儿亲身登门请罪!”
旁人听着他降落不清的话语,觉得他重伤之下神智不清,但是这几声如咒语般的诀却如一块巨石落入半夏的脑海里。
大国师见她不会任何神通,内心猜想她之前的抵挡只是仰仗体内的一点高于凡人的灵力歪打正着,便更加加快了守势,掌风一阵接一阵,劈面向半夏袭来。
“助手!”只听牢门别传来一声大喝,中气实足,震得牢房内的木头柱子和铁链都微微颤抖。
青年男人出去后将牢房内扫视了一圈,看到抚着胸口半跪在那边的文贝,眉头微微一皱,体贴的问道:“文贝师弟,你受伤了吗?”
“是!”大国师听了当即走到牢门口,躬身作揖,低声下气的说道:“这位仙友,多有获咎,请吧!”
“大国师,在牢房里大打脱手,成何体统!”国主斥责道。
半夏咬牙皱眉,为今之计,只能和他硬拼一把了。
青年男人点点头,目光又从半夏脸上扫过,紧接着对身边的大踵国国主说道:“国主,我这个小师弟常日里便是恶劣不堪,前几日多有获咎,还请国主包涵。”
“是!国主!只因为一个关押的灵士要打伤侍卫们逃狱,鄙人才要脱手将其礼服。”大国师仍旧弯着腰说道。
半夏猎奇的抬开端来,只见国主恭敬的将一个穿戴红色衣衫的青年男人让出去,那名男人面如冠玉,眼眸如泉般清澈透亮,鼻梁高挺,嘴唇薄若荷瓣,身姿超脱,秀雅暖和。
半夏偷眼瞄着面前的几人,见这严肃的大踵国国主在苍玉面前却显得非常谦逊,而站在一旁的大国师固然一向弓着身子,身侧拳头却越握越紧,脸上恭敬的神采前面模糊约约有一股恨意。
半夏心下一惊,昂首一看,竟然是大国师站在牢房门口,冷冷的瞪视着她。
她在婴垣送给她的神书里曾经看到过的有关瑶琴的讲授刹时涌入脑海,琴身上的五弦,七弦,六弦,都清楚的闪现在她的面前。
大国师眉头一凛,一个侧身躲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大喝一声,运气抬手,一个阵法在地上敏捷画出,只见他嘴里敏捷念了个诀,阵中杀气大现,他蓦地抬起双手,便要将阵中的腾腾杀气向半夏推出。
“大师兄!”文贝的声音里充满了欣喜,“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