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三这一觉睡得格外结壮,若不是饿醒了估摸不知睡到甚么时候呢,展开眼四周黑漆漆的,独一的亮光是炕桌上的油灯,实打实的一灯如豆,一个破碗里装的不知是甚么油黑乎乎的挑出一个线念儿点着,暗淡暗的也就勉强能看到近处的一些表面。
白日的妇人跟阿谁土里土气的丫头,不,变成了两个土里土气的丫头,中间另有个流着两管鼻涕的小子,一双滴溜溜的大眼正盯着本身看。
常氏把碗放到一边儿,探手摸了摸被子里的身子,有些潮乎乎的不像之前那般滚烫,人也安稳了很多,终究松了口气。
常氏点点头:“你妹子命大,汗出了小命就保住了,守了你妹子一天一宿困了吧,睡会儿子去吧。”
妇人笑了起来,伸手掰了一块塞到她嘴里,也不知是不是饿急了的原因,葛三竟觉比当代那些精工细作的蛋糕还要甘旨,不一会儿一块甜糕就进了肚子,仍觉意犹未尽,但是统共四块甜糕必定是一人一块,这家的爹娘没有厚此薄彼重男轻女已经很可贵了。
葛家伉俪相互看了一眼,葛老迈伸手摸了摸三娘的发顶:“三丫头病了一场倒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