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爷道:“常记的买卖倒真是红火。”
妇人:“可不是吗,不过越红火越好,常记越红火越好,前些年还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呢,一到年根底下就忧愁,年关难过,现在家里的粮食吃都吃不清,我家的小子在常记打杂,说三女人要盖书院,只要在常记做工的,不管家里还是亲戚家的孩子都能进书院读书,我家侄子在常记,转头看看把我孙子送出来,就像三女人说的,不考状元也得让孩子长点儿见地,不能跟我们似的当一辈子睁眼瞎,我家那口儿说三女人是仙女,只要听三女人的一准有好日子。”
老公爷:“你们小两口又吵又闹你追我跑的折腾,只当乐子了,祖父可没少跟着焦急,恐怕你这小子不成,追不着媳妇,那祖父得甚么年代才气抱曾孙子啊。”
官道上一辆青帷马车踢踏踢踏的往前走,南风拂起车窗上的纱帘,车里空无一人, 车前却坐着一老一少祖孙二人的虽头发斑白却精力矍铄,眉眼间仍可看出年青是叱咤疆场的霸气,赶车的青年二十三四,虽一身平常布衣却仍掩不住冠绝天下的风韵,那样清俊的男人令人一见难忘,这祖孙二人不是别人恰是大周军功赫赫的定国公跟阿聿,来葛家提亲的。
老公爷看了孙子一眼:“是啊,要不聪明,能把我家心高气傲的阿聿迷得这般满天下追着跑吗,苦肉计使了一个接一个,小命几乎丢在豫州。”
老公爷乐了:“算你小子有理。”
老公爷:“当真?”
阿聿:“祖父,如果没您孙子哪来的孙媳妇啊。”
老公爷:“我们没说去哪儿呢,你如何晓得我们要去葛家村?”
妇人:“前头再走二里地就瞧见将军河了,瞥见将军河葛家村就不远了。”
瞧见将军河,勾起了老公爷的回想,跟阿聿说着当年开河引水的之事,说着就到了葛家村,刚到村头,瞧见沿着将军河那一大片作坊,不远处高高的马头墙,以及错落有致的民居,近处堤岸上柳丝扫荡,远处屋宇间炊烟袅袅,老公爷不由道:“此处堪比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