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葛有庆的心机
三娘也觉本身的话有些大,嘿嘿笑了两声,吹干纸上的墨递给了二姐,二娘谨慎的折好藏宝贝一样藏了起来,三娘不觉好笑。
三娘猜的不错,对于葛家改种麦子的事儿,葛有庆感觉葛老迈这两口儿是犯胡涂了,想青州祖祖辈辈都种黍米,就没听过种麦子一说的,这老祖宗传了千百年的端方,能是想改就改的吗,本是想着劝劝葛老迈的,可又眼热常三的买卖红火,这才出去几趟就盘下了个铺子,揣摩着就算地里充公成,希冀这个无能的小舅子葛老迈一家也饿不死。
幸亏三娘并不晕船,还能在这古早的交通东西上找到些许兴趣,就是不迟误看景儿,可惜地里的黍米收了,从车上望畴昔一马平地,除了地垄上偶尔有些没来得及拉归去的黍米杆儿就是光秃秃的黄土,有些煞风景。
葛有庆:“提及这个倒是让老迈兄弟惦记取了,这事儿我跟你嫂子筹议了,你嫂子也说是天大的功德儿,一年收两岔儿庄稼,今后啥都不消愁了,可她身子病歪歪的,别说地里的活儿,就是在家里扫个院子都得歇上大半天,两个孩子又小,在外头瞎跑着调皮行,地里的活希冀不上,家里头没人手,如许的功德儿落到头上也没用,我想着也是,你嫂子阿谁样儿,还是别折腾了,幸亏有牲口,我在外头拉几趟活儿,地里种一茬黍米这日子也就过来了,等再过两年,铁蛋儿狗娃立起个儿来再说吧。”
葛有庆这才拿着吃了半块,剩下的揣在了怀里:“这定州的麦子面就是不一样,吃在嘴里格外的香。”
把麦子种下,在家过了重阳节,三娘便跟小舅往青州去了,车上垫了厚厚一层麦草,坐在上面软绵绵的,跟着牛车摇摆摇摆,像坐船。
先生晓得这丫头心机多,事儿更多,幸亏是个女人家,不消考科举,读书只是明理长见地,倒也不消逼得太紧,便没再说甚么。
小舅在承担里翻出二娘烙的糖饼来,掰了一半递给三娘,别的拿了一张塞给葛有庆:“有庆大哥您尝尝,这是我家二娘烙的糖饼,是定州捎返来的麦子磨得面,和着咱家本身做的糖烙的,这会儿凉了些,刚出锅的时候可香着呢。”
三娘悄悄松了口气,好歹是混畴昔了,她晓得先生对她跟小舅去青州的事儿有些不满,即便先生性子谦恭到底是读书人,骨子里有读书人的狷介,自古以来读书人对于浑身铜臭的贩子便有成见,以是才有无奸不商的话,先生何能例外,这是千百年来的既定看法,不是本身一句两句能窜改的。
三娘悄悄感喟,这青州的人竟都是死脑筋,做甚么非种黍米啊,这边离着定州也不算多远,既然人家日子好过就跟着学呗,人家种甚么本身种甚么不就得了,也不至于把这么好好的地白搁着,这不即是守着金山受穷吗。
葛有庆道:“你说说这都给了车钱如何还搭吃食,我这内心可不畴昔。”
小舅:“我在青州不能常家来,姐姐姐夫这儿今后少不得费事您呢,再说,这也不算甚么,咱家本身也种了麦子,来岁就能见收成,糖也是自家做的,也就费了点儿柴火,有庆大哥就甭客气了。”
待葛家爹娘返来,二娘叽叽喳喳把种白菜的事儿说了,常三道:“怪不得客岁入冬去定州进货的时候,瞧见那糖作坊的主家房前屋后都种着绿油油的菜,当时净想着如何偷师学做糖呢,就忘了问是啥,本来是白菜啊,三丫头这也是你看书看出来的?但是为啥叫这个名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