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这才想起闲事忙道:“那从速,从速的。”
应怀恩本是豪门后辈,屡试不中,蹉跎了大半生心灰意冷,后得了机遇来长平县官学当了山长,倒开悟了,不再济济于功名,用心讲授育人,最情愿听别人称呼一声先生,只是门生们都称呼山长,三娘这声先生正叫到他的内心。
常赵氏:“县衙里的还不是县太爷啊,管家不也是当官的吗。”
三娘:“先生教诲三娘礼数,先生何错之有。”
外公:“啥时候了还磨叽从速走吧。”老两口反倒扶着常繁华上了车,外婆探出头来:“三丫头你如何不上车。”
车一停劣等在门口的韩忠便上前:“老奴给三女人见礼。”
忠叔指着那边儿道:“那边便是上课的书院,中间的跨院是门生住的,四人一间屋。”
三娘:“二舅母,书院里可都是富朱紫家的孩子,繁华哥能去一个是我师兄的面子,再一个也是小舅心慈,兄弟走到头了是兄弟,侄子还是侄子,打着常记的灯号,繁华哥才气进官学,如果让人家晓得繁华哥有您如许的娘,在学里能抬开端来吗。”
三娘忙跳下车:“忠叔您如何在这儿?”
韩忠:“这官学的山长是湖州人,之前有过数面之缘,也算旧了解,老奴随少爷来长平上任,便常来逛逛,不想恰好碰上了女人。”
常家二老忙把繁华推了出来:“快,先生问你话呢?”
常二拽住她:“行了,你就别跟着搅合了,三丫头的话也有事理,我们就别跟去了,让三丫头送去就成了。”
常二:“刚三丫头话说的明白,常三底子不认我这个二哥,我可没这么大脸还上门去要饭,你不去我去。”拿了铁锨走了。
王氏咬着牙:“这死丫头最不是东西。”
三娘:“不是县太爷,是管家。”
王氏:“你说谁丢人?”
韩忠:“这是天然。”说着看向从车里下来的常家二老跟常繁华,目光闪了闪。三娘:“忠叔这是我外公外婆,这是我表哥常繁华,就是他要进学。”
三娘暗道四宝年前就把论语背熟解透了,这里却才刚学,进度也太慢了,不过三娘也晓得四宝若想考功名迟早得来上学,上了学才有资格考童试乡试会试,这考功名就跟上山一样,得一级一级的来,不过四宝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也不晚,并且就算师兄是长平县知县,这官学倒是周家出的银子,周家的小少爷在这儿就是一霸,四宝来了不是等着挨欺负吗。
常赵氏:“也不知冷不冷,应当带床厚些被褥。”
常二:“你别不知好歹,没有三丫头繁华能上学啊,做梦吧,我看你也甭在家闲着了,跟我去把地翻了,等开春好下种,三丫头刚的话你闻声了,不赶着些,比及了秋后真得挨饿了。”
应先生忍不住笑了:“好个机警的丫头,你来这里不是来上学的吧,要晓得官学是不收女门生的。”
不免打量了三娘一遭,见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虽描述尚小,却眉清目秀,干清干净的一个标致丫头,不由道:“倒是个有礼的丫头,只不过你这礼却行错了。”
再说三娘马车走得快,不到一个时候便进了县城,长平县的官学在城西的,大门上头挂着长平官学的匾额,匾额是崭新的,笔力遒劲一看就是师兄的字。
常家二老一听更慌了:“是县太爷啊,那更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