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兆尹衙门内。
“哎,这些都是功臣以后,昔日的国之栋梁,朕虽心中气愤,却又不好下死手,身为一国之君,却也有无法之处啊。”
梁帝轻“哦”了一声,没有急着答复,而是放下墨笔,满怀笑意地看向李湛:“李公公,你可知朕为何一味放纵秦风?”
“凡京中机构下辖的缧绁,哪怕是最低一级的京兆尹大牢,也不是闹着玩的。莫说布衣百姓,就算京中重臣后辈,也得脱层皮。”
秦风能蹦跶这么久,大要看仿佛是古迹,实则倒是梁帝沉思熟虑的成果。
“传朕旨意,赐秦风金腰带。”
大堂之上,三班衙差位列,京兆尹齐晟高坐官位,高嵩和赵长富则站在一旁,装模做样地充当被告。
额头不,知何时还多了几滴刷刷流淌的汗珠子……
秦大少爷说话算话,公然没坑咱……
梁帝执笔低头,如有所思,半晌后问了一句:“你感觉秦风能熬的过来吗?”
三十杖打完,见秦风嬉皮笑容,像是刘姥姥逛大观园似的,一双贼眼四周乱瞄,时不时还点评一下监狱这里太脏,那边太臭……
秦风一边解开身上的绳索,一边笑了笑:“放心,我都不怕,你们怕甚么?看好吧……”
这御书房里没有外人,李湛以故乡仆的身份,满脸赤城:“那秦风固然口吐莲花,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但只要进了京兆尹,有理没理先打几十杀威棒,特别又是这等企图‘起事’的罪名,恐怕堂审之前就已经半死不活了。秦风乃文人出身,身子薄弱,怎能扛得住那水火无情棍?”
说到这,梁帝俄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冷厉起来,国君之威尽显:“秦风能让他们不痛快,朕就痛快!纪王寿宴上,那些国之重臣,因为一个小小赌约,噤若寒蝉的模样,真是可气又好笑!这类例子,今后还要多多上演,朕喜好看!”
但因为角度题目,棍子头先磕在地上,间隔秦风的屁股另有半寸间隔,只听响不见疼。
“但面对其别人,哪怕是三公之一的高太尉之子,还是不放在眼里。像他如许胆小傲慢,却又摆得清楚本身位置的人,倒是少见。”
李湛不敢游移,赶紧低头回应:“秦风有反骨之相,贤人以下,对他而言皆是浮云。
啪!
衙差没好气地提示道:“秦少爷,您这可不像是挨了三十杖,您可别害我们。”
几个衙差对视一眼,高高举起水火棍,朝着秦风屁股重重砸下。
此言一出,李湛当场目瞪口呆。
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的,秦风故作有气有力,委曲道:“大人明鉴,全部京都谁不晓得我秦风是守法百姓?聚众起事的罪名,清楚是高嵩和赵长富用心栽赃嫁祸,请大人主持公道啊!”
就算秦风把铁证摔在齐晟脸上,齐晟也会想方设法把白的变成黑的,以是进了这个门,就犯不上讲事理。
梁帝的眼线的确无孔不入,就连李湛如许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也不能幸免。
固然贪、狂、疯,但倒是全部京都,乃至大梁,独一对梁帝热诚相待之人。
紧接着,纷繁在内心竖起大拇指。
梁帝顺着御书房门看出去,俄然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大梁承平久了,满朝文武的志气都被磨光了,整日只想着如何争权夺势,如何中饱私囊。现在国库空虚,尚不能支撑一场对外战事,传闻一些偏僻边军竟以荆布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