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微微皱眉,这里不准任何人丹青,这是杨轩的号令,现在戚夫人有命,他又不敢稍违,只得向谢语嫣投来乞助的目光。
戚夫人却苦笑道:“我就说我们老爷写不出来那样的词句,另有这字体......”
谢语嫣看着筹办好的饭菜,缓缓把双眼合上,内里的喧哗现在再也听不到了,她只回想起刚才戚姐姐默念的几句话。
然后痴痴起家,泪水迷离的双眼缓缓紧闭,两行清流从脸颊划过后,她深吸一口气,叹道:“本来书上说的没错,那些最夸姣的东西毕竟是要错过。”
回身径直登上阁楼,缓缓道:“在门口搭个棚子,明天我们杨记饭庄敞开门做买卖,不取分毫银两,只给陵州的贫苦人放饭。”
时至现在,她心中燃起的最后一丝爱意,也消逝殆尽,而后如果孩子顺利诞下,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动其他豪情。
她固然不晓得杨轩另有七步成诗词的本领,可杨轩的字尽显张狂,就算她苦练十年八年也是赶不上的,才不要题在中间丢人现眼。
戚夫人摸着她的秀发,感喟道:“不该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悠长,千里共婵娟。”
侍女见状也说好话排忧解难:“夫人,大夫叮嘱过您的,您现在不能情感颠簸太大,如果让老爷晓得,可要我们如何活?”
戚夫人安静的脸上多出一抹笑容,顾恤地和她坐在一起:“傻瓜,不是说好我们没有外人能够姐妹相称吗?”
谢语嫣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让顺子服从就是。
谢语嫣看她理云鬓,对着墙上的词入迷,不由动容,摆手让顺子等人下去筹办吃的,低声道:“夫人,人生不快意事十之八九,您要看开点才好。”
小琴冲着戚夫人放声大喊:“夫人,拯救啊。小琴不想死......”
她顿了顿,改口道:“大师都好。”
谢语嫣点头,拾起羊毫,背过身子,站在墙壁前任由泪水打在砚台里,执笔的右手微微颤抖,只听身后余音绕梁般传来戚夫人的声音。
戚夫人回到府里,得知沈婉清的病情已然好转,不由欣喜一笑,正要赶去看望,不料就在此时,面前俄然一黑,整小我栽倒在丫环怀里,不省人事。
饭庄的墙壁上留下的是戚夫人和卢长陵的无法,也留下了杨轩和谢语嫣的佳作。
戚夫人并没有拿走那支断钗,反而将它连同木盒送给了谢语嫣,看得出来,她此次完整断念了,想来今后再也不会跟卢长陵牵涉甚么豪情。
谢语嫣鼻子一酸,眼泪再也止不住,扑在戚夫人怀里哭泣抽泣:“戚姐姐,我们对不起你。”
不幸戚夫人强撑了一起,现在昏倒,再也听不到任何答复。
谢语嫣坐在阁楼,痴痴打量这手里的前半截断钗,冷静放在心口,她也说不清楚现在究竟是替卢长陵和戚夫人不值,还是内心涌出了别样的感情,归正内心的难受迟迟不能安静。
管家却不筹算放开,冷冷隧道:“在老爷返来之前,你最好全数交代,不然只要一死。”
回身对世人安排道:“你们几个去找大夫,你们速速禀告老爷,至于小琴......”
戚夫人冲动之下,捂着心口不竭咳嗽,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嘴唇爬动,呢喃道:“一抱恨绪,几年离索。错错错......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