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应当的,皇主若无事叮咛,臣妾便先退下了,桌子上的甄糕皇主莫忘了吃”
上位者的声音沉稳铿锵,四位甲胄带刀兵士顺次禀报没有,李清平平淡蹙眉暗道不该该,因而乎又问道:“这三日内都有何人来过此地?”
听完元英话的邱问道眉头伸展,他自北境而归后便一向在推演术算,还真没存眷江渊现在是何种地步,微微思考半晌,他出声道:““如果如此,去也无妨,回禀皇主我明日前去听雨楼”
“江渊打着不走,推着发展,他只想为他父亲昭雪,至于其他的,只要不威胁到他和身边之人的性命,他可懒得与我呆在一起”邱问道想起江渊偶尔抽风的模样就头疼,还给他起了个瞎子的诨号,这多少不得有点小我恩仇?
伸手触摸外栏,他饱含沧桑之感的目光掠过殿脊,灰瓦,眼中又带上了些许追思,他的父亲生前有结拜兄弟三五人,前朝周武天子有总角之交,仿佛就他是孤身一人,之前胞兄在时和他指导江山另有些兴趣,现在他真是无能交心之人了。
李清平闻声昂首怔了一下,不过旁人却没发觉,合上奏折,他看着经心打扮过的梅妃眸中略有核阅之意,本日的梅妃比起平常的清净素颜倒是更有神韵了些,出声道一句平身,梅妃便接过笼屉遣退了婢女,然后莲步轻移将手中的笼屉安排于殿内桌上,拿出清算的小册子走至案几之前轻声道:“皇主,这是您叮咛臣妾清算的册子,朱紫之上全在这里,一共三百二十一人”
南清文臣当道流行儒士之风,这类潮流多数是因为现在站于藏书院的李清平而起,虽说这位皇主的第一动机是想以文抑武,但到了厥后仿佛有些偏离主道,各种世家朱门弃武学文,除了培养十几个嚣拔扈从以外,其他后生一概读书遒劲求宦途,至于去当武夫安邦平乱,他的这些衣冠不染尘的臣子底子没这方面的心机,一是没人想吃这个风餐露宿的苦,这二便是前年江澜之死让世民气寒胆怕。
回想至此,李清平停下步子叮咛元英道:“去让青云查一下,比来江渊见过甚么人,别的将乾安宫内的舆图带到六卫阁保管”
听到反问句的元英长久停顿,低眉深思,回想起那日江渊所问,他有些不确的阐述道:“南清当中会易容之人少之又少,会不会千面所为?并且江渊前几日还向我探听了关于千面的动静,他仿佛是见了此人”
本日的梅妃风髻露鬓,眉眼含春,一身薄纱罩淡色齐胸襦裙,腮边两缕发丝随步轻柔拂面,凭添了几分人妻丰韵,一起无言,两人很快行至乾安宫。
一向心中有所顾虑的李清平在崇章阁负手而立看着此种气象,心中触景生情,皇宫的这个崇章阁的由来已久,是撤除七望族杨家拾遗楼以外最大的藏书之处,三层藏书共有两万四千卷,放眼望去,内部是四方宝塔般的款式还设有回旋平廊,三楼处多设了一个便于夏季架炭赏雪观书的短台,而内部修建是罕见的勾旋而上,下一层不见上一层越往上越小的布局,属于镶嵌叠层,在这此中又设有三三两两的读书台和长高各为二十七寸书架于地。
元英只立足了半晌,邱问道便不出料想般地从立满书架的处所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本泛黄陈旧的文籍,悄悄清算了一下折旧的书角,他望着元英道:“你如何来了,皇主又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