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她将他搂在怀里,含泪求道,“笙儿,你能不能不要当这个阁老了。”
侯夫人听到这,如果再无猜想便是傻子了,她噗嗤一笑,“我的儿,你喜好上谁了,直接说来便是,只如果正端庄经官宦女,我不拘家世,你们俩豪情好才是真好。”
侯夫人哈哈大笑,“你呀,你呀....快些起来吧。”
这些年他为朝政殚精竭虑, 没一日能得闲,旁人在他的年纪倒在胭脂水粉里, 欢愉似神仙,他却年纪悄悄,以状元之身执先帝一柄尚方宝剑,拿着天子的兵符,单身南下安定兵变,在风雨飘摇中,稳稳扶住了江山社稷。
旧事一帧又一帧在她脑海里闪现,泪水恍惚了她的视野,再定睛一瞧,面前的慕月笙神情温润如玉,似与幼年的他重合在一起。
“湛儿,你本日似有苦衷?”
陆云湛闻言心下大定,复又问,“那您对家世出身可有要求?”
陆云湛很尽力藏着苦衷,摇点头道,“也不是,就是想问问您。”
慕月笙将漆盘放下,朝老夫人伏地膜拜,“谢母亲教诲。”
“湛儿,男人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顶着两个眼袋去求亲像甚么样,当然要打扮得花枝招展....啊呸,打扮得那啥芝甚么玉甚么的去才行。”
侯夫人年青也是美人儿,身着湖蓝色绣海棠花的对襟长衫,手执时下风行的象牙苏绣扇,端倪暖和雍雅,笑语嫣然,
只要她这个亲娘心疼的滴血,她的幺儿也曾伏在她脚边给她烹茶,搀着她去后花圃赏花,时不时提笔写下一首词被下人鼓吹出去,落得个都城第一才子的好名声。
得了侯夫人这话,陆云湛不再游移,眉梢如染了春光般敞亮,内疚道,
侯夫人闻言神采一亮,扇面抚下,轻声问道,“你这是有喜好的人了?”
清风拂叶,露水沾花,灯光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