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沁鼓起勇气,亲身下厨做了几样点心,又格外打扮得精美,带着云碧提着食盒,便往前院犀水阁走。
慕月笙淡淡扫了一眼,倒是没太多神采,“父老赐不敢辞,既是母亲给你的,你收着便是。”
“我们家不讲究那些清规戒律,你是他的妻,他身边又从无妾室,你就是胆量大些又何妨?他本年二十四了,老迈在他这个年纪儿子都两个,沁儿,别拘束着,大胆上。”
锦盒里有一叠子银票,统共一万两,两个商店的契书及帐本,另有一对新绿的翡翠镯子,一对八宝金镯。
李政低垂着眸,目光近乎贪婪落在崔沁那张白净的面庞上,呲着牙嘲笑,
慕月笙此话一出,崔棣悬着的心结壮下来,他恐怕慕月笙摆阁老架子。
她恐怕慕月笙曲解她,捂着脸委曲地哭了起来。
崔沁非常满足。
见慕月笙无动于衷,老夫人语气拔高了几分,“慕月笙,我可奉告你,你爹活着时,他在我面前不敢说半个不字,你别没学着你老子的好,不疼媳妇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在外头再威风,也不顶事!”
用完膳,崔沁便把老夫人给她的锦盒放在桌案上,翻开给慕月笙看,忧心忡忡道,
崔沁面色发白,抓着云碧跨出穿堂,头也不回朝葛俊走去。
坊间传言朝华郡主不苟谈笑,极重端方,最见不得女人不守妇道如此。
“此是家宴,几位叔伯不必客气。”
崔家分北崔和南崔,北崔是长房嫡支,南崔是旁支庶房。
崔沁并不敢让慕月笙等太久,清算了一番表情便来到正门,还没跨出门就听到一小厮吃紧去正堂禀报,
眉宇间染了几用心疼。
老夫人知他不喜南崔的门楣,无法叹着气,“你就当给沁儿撑腰,她一起过得艰巨,你如果本日不陪着她好好回门,让她如何在娘家安身?”
“沁儿,我不过是去了一趟惠州,转眼间你倒是成了阁老夫人,说说看,你如何傍上的慕月笙?当初不是说好了给我做妾?那慕月笙脾气狠辣,最是无情的人,你跟了他能有好日子?”
李政是北崔二夫人娘家的侄子,常日与崔家几位少爷厮混,曾经偶然中见过崔沁几次,为她仙颜所沉迷。
慕月笙本年只二十四岁,深受朝野恭敬,现任内阁首辅齐襄齐老爷子年纪大了,想必再过个两年,这朝堂便是慕月笙说了算,逮着了机遇,崔蕴等人如何不奉迎一二。
前院慕月笙既然提了“家宴”二字,崔家几位老爷少爷都很见机,只字不提朝政,崔蕴还让崔家长辈写了文章诗词策论,让慕月笙指导,慕月笙耐烦点评了几句,席间倒是其乐融融。
“不可,我传闻新姐夫长得极俊,跟天上神仙似的,我要去瞧瞧!”
先前抱返来她未曾翻开,这下瞧清内里的东西,顿时吓了一跳。
自慕家下聘南崔后,两家自走动便勤恳了很多。
慕月笙发笑一声,缓缓点头,“不必的,我有的时候要在宫中夜值,也不是每晚都能返来。”
九蜜斯崔寰甩开丫头的手,蹦蹦跳跳朝前院跑去。
慕月笙抵挡不住她的热忱,忍不住拉了她的手,“一块坐下吃吧。”
慕月笙至晚方归,一抹清冷的月洒在他肩头,竟是压不住他端倪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