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当我入幕之宾么?”
“厥后她也安生,我也安生,二人仍以师兄妹相待,我从不进她内室,她也未曾有失礼之处,与她合作诗画,也是结婚后的事。婚后我便南下清算江南,与她相处时候甚少,皆是葛俊受命看顾她,再有她身边的刘嬷嬷顾问,直到听闻她将死,我才从江南回京。”
他无法地感喟一声,将崔沁抱起来奉上珠帘后的软塌,将娇软的身子放在被褥里,又给她掖了掖被褥,覆上手挡住她湿漉漉的眼神,
第 48 章
滑过她鼻尖,触到她混乱的呼吸,目光最后落在那饱满的红唇,他眸眼微微眯起,不再游移....
温热紧紧黏着她,不成思议的暖流滑过心尖。
后院曾种一颗大槐树,爹爹亲身在槐树下置了一秋千,娘亲曾搂着她坐在那秋千上荡啊荡....爹爹握着她的手教她一笔一划写字,她梳着一双丫髻,粉雕玉琢地趴在桌上,那砚台比她脑袋还大,羊毫比她手指还粗,她却磕磕绊绊抱着笔头,在宣纸上胡乱画来画去,惹得爹爹哈哈大笑,影象早已班驳,那份温情却刻骨铭心。
崔沁负气埋入被褥,身子伸直成一盘蜗牛,闷了一会儿,又供着娇躯从被褥里爬出来,目光落在那桌案上,她蹑手蹑脚爬了起来,披上外衫碎步往桌案走去,那婚书已被慕月笙拿走,只留下那幅画。
崔沁裹紧外衫,仓促合上衣衿,冲出几步劈面喝了几口北风,复又折返来将挂在衣架上的披风给扯下来,边跑边往身上裹,顾不上换鞋,随便踩着软底的绣花鞋沿着长廊往外奔去。
不,拽不返来的,他有他的任务,若真爱他,便要采取他,与他并肩同行,刀山火海,也在所不吝。
“伤的是手臂....小伤....不影响....”
“当初在书房将你斥出去,与其说是保护她,不如说是太不将你当回事,只仗着你性子好,便欺负你,将身上戾气发作在你身上。”
视野被光芒与暗中交叉,她冒死追随他的身影。
慕月笙发笑, 也晓得一时半会是哄不住她, 遂将人儿往怀里一带, 咬着耳低语道,
“我三岁那年,被父亲送去裴家,受教于太傅膝下,彼时裴音才数月,被太傅抱在襁褓里,她母亲生她血崩而逝,她也是以落下恶疾,坊间传言她克母,被裴老夫人所不喜,老太傅格外爱重她些。”
“慕月笙,你照实答复我,你真的没喜好过她吗?”
她窝在贰心口没吭声,身子往他怀里伸直着,打着哈欠道,“我乏了....”
崔沁却懒得回应他,用极力量,打劫他的手腕,拽着他往回走。
似为了证明,那受伤的胳膊用力一揽,将她娇小的身材悉数笼入怀里。
“你这几日多多出入金陵书院,与欧阳娘子及其他女夫子也多走动,替我刺探些风声。”
崔沁脚底生风般缓慢往外掠去。
慕月笙秀挺的身影就这般没入人流里。
一声允之哥哥终是叫停了他。
心也随他的行动一点一点沉湎,将近触底时,她扬着眸,湿漉漉的水光里倒映出他清隽的容,喃喃咬牙,
慕月笙从不是耽迷于畴昔的人,这般回想起来,竟是另有几分艰巨,他揉了揉眉心,持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