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去府衙和离上档。
常润之一愣。
哪知李承学当即发下誓词,宣称毫不纳妾。
申时末,岳氏红着眼睛来了常润之院里,拉了她的手也不说话,就时不时吸吸鼻子,拿帕子抹抹泪。
也是,她出嫁两年,都十七岁了。大户人家倒是有些疼女儿的,女儿十*岁出嫁的也有,毕竟大魏民风开放,也没人说甚么。可老太太为人保守呆板,哪能答应她久留在家?
常沁之边幅昳丽,曾在宫中做过女官,才学出众还得过元武帝夸奖,如许的女子,谁不想娶回家?
恰好这么多人内里,常沁之本身看中了与她有过交集的李承学。
“此事倒也不急,急的是另一件事。”小韩氏微微皱眉,搁下茶道:“昨个儿你大姐姐遣人来讲了,老太太那边她已经亲身去禀报了这事。和离这两字既然是从我口里说出去的,老太太倒也不会口出反对打我的脸。只是她白叟家礼佛礼得好好的,听了此事倒是要回府了,瞧着那意义,是想从速瞧好一门婚事,把你许出去。”
方朔彰又见到了常润之。
常润之二姐常沁之的夫婿李承学,也是老太太点头定下的。
老太太这是不是嫌她废弛常家家声了?
常润之不免有些严峻。
这是一桩。
岳氏这话要让安远侯听到,怕是要获咎他了。
沈氏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方朔彰就冷声打断道:“母亲有何话,回府再说吧。”
李承学出自镇国公府,虽是庶子,但为人勤奋长进,只不过担了庶子的名头,出不了头。
拿到和离书,方、常两家再不是亲家。
岳氏摸摸常润之的脸,打了个哭嗝方才道:“三女人受委曲了。”
顿了顿,方朔彰道:“儿子从太子府讨了个老嬷嬷来供奉着,今后府中后宅的事,就赖她办理了,母亲记得对她尊敬着些。”
小韩氏将和离书收好,似笑非笑道:“方老太太,我们这就道别了,下次见面,恐怕要比及方大人位列三品大员的时候了。这资格可不好熬,但愿您能熬得住啊。”
留下沈氏和方朔彰母子二人,神采非常不好。
小韩氏嘲笑一声,接过茶抿了一口:“依那老太太的性子,能善罢甘休才怪。等着瞧吧,方家消停不了多久。”
成果看上了方朔彰。
安远侯的爵位要从常景山之下开端降等袭爵,小韩氏是常景山之妻,那但是一品侯夫人,有面见宫中朱紫的资格。
成果究竟证明,安远侯真的是目光不好。
不睬不要紧,这一理,真是让他惭愧难当。
常润之笑着捧了热茶到小韩氏跟前,轻声道:“可不是么,老太太想掌家,现在掌家权却被个外来人给拿了去,偏又是太子府里出来的人,她又不敢怠慢,只能咬牙忍了。不过只要她放宽解,过好吃好喝的日子也不难。”
常润之悄悄松松在娘家待了两天,第三天,老太太回府了。
老太太韩氏,是全部安远侯府的老祖宗,为人严厉,雷厉流行,大抵是因为年事大了,为人有些呆板,听到哪家媳妇儿被休,哪家孀妇再嫁,都很有微词。
常润之有些忐忑又有些苍茫,恐怕本身刚出了虎穴,又进了狼窝。
安远侯不乐意女儿嫁个国公府庶子,老太太斥他同女人一样头发长见地短。安远侯被骂得狗血淋头,只能让老太太做主了二女儿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