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公子是风味城后妻孟氏的儿子,现在虚岁不过才三岁,因是风味城老来得子,常日里非常宠着,风味城为他起名为风天赐。此时风涟听了紫竹的回禀,奇道:“风惜如何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也能吵起来?”
几个下人均给风涟行了礼,风天赐身边的乳娘是孟氏娘家那边的人,内心心疼自个的小主子,行完礼便解释道:“小公子看着二蜜斯放纸鸢,小公子年纪小不懂事也想要这纸鸢,与二蜜斯推搡了几下,小公子摔在地上便不肯起来了。”共同着她的话,地上那小公子哭得更加短长。
“我不管,我就要那纸鸢。”风天赐见有人来劝,哭得更是来劲,边哭还边蹬着双腿。
风涟想到那次书房说话父亲曾说那大将军之前见过她一面的事情,内心有了顾虑,便不想再出门,因此道:“她们已经出嫁,怕是不轻易出门,还是算了吧。”
在他身边奉侍的给风涟行了个礼就跟在他身后追畴昔,那乳娘嘴里还念叨着:“小公子,你慢些,细心磕到。”
风涟本是不筹算趟这个浑水,可现在赶上了,如果避归去,转头铁定得被人说三道四,她在内心叹了口气,踏进拱门。
院子里晓得此事的能说出公道话来的也只要风涟,彩荷听到她如此说,明白她在这件事上是不会向着小公子说话,欣喜道:“感谢大蜜斯,奴婢辞职。”
待到彩荷也分开,风涟也没有逛花圃的兴趣,紫竹在一旁道:“二蜜斯的脾气倒真是如书中所说的那甚么碎甚么全似的。”
风涟只觉头疼,谁都晓得这小公子是风味城的心头肉,现在这般一身泥的跑去告状,连她也惹得一身腥,风惜身边的丫头彩荷刚才并没有追着风惜分开,此时才对风涟道:“大蜜斯,这纸鸢是二蜜斯攒了好久的月钱买的,小公子过来要,说了几句不太入耳的,两人这才拉扯起来,二蜜斯也是不谨慎才推倒了小公子。”
她母亲生她以后身材便不好,未再有孕就抬了本来的陪嫁丫环做了姨娘,可这姨娘也就得了一女,因此她母亲过世不过三月,她父亲就娶了后妻,她内心怨她父亲薄情又觉此事也无可厚非,内心了解,可对父亲总不如之前密切。
这日风涟坐在案前看书,窗外春光恰好,繁花各自盛开,屋里也有一股暗香,坐久了不免有些沉闷,便起家对着一旁服侍的紫竹和若烟道:“去花圃转转吧。”
那小男儿也不开口,只是坐在地上耍赖哭着,他身边跟着的乳娘和丫环小厮都低着头劝着。
“行了,你归去看看二蜜斯,就说转头我再替她买个纸鸢。”
风惜身边的丫头见那边哭个不断,轻声劝道:“蜜斯,要不就让给小公子吧?我们转头再买个好的。”
刚走近花圃,还未进拱门就闻声内里吵吵嚷嚷,离得远也听不逼真,风涟怕撞见府外的人便停了步子对紫竹道:“你先出来看看。”
风味城被女儿这几句话说得有些打动,他这个女儿还是事事以他为先,以这个家为先的,点了点头道:“你先回吧,这几日莫不要出门了。”
风味城摆摆手道:“你不消解释,他的话为父也没有当真,现在朝中局势混乱……”说到此,风味城也就没有持续下去,转而道,“这些就不说了,这事还得容为父再考虑考虑。”
彩荷被她一噎,神采镇静地赶紧告罪:“是奴婢多嘴了,望蜜斯谅解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