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曲流觞应了声,又唤道:“娘子。”
曲流觞说完沉吟了半晌,念了一首,他念时风涟便移着扇子,先是露了双眼睛,害羞带怯地扫了室内一眼,等他念完她才将团扇完整放下。
这一次还曲直流觞过来亲身牵扶着风涟,他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却扇诗可不能过分难堪我啊。你也知我是个武将!”
肩舆停在将军府外,风涟听得曲流觞低声道:“我要踢轿门了。”随后便是一声轻响,风涟遵循风俗也回踢了一脚,这寄意今后男不惧内,女不逞强。风涟这一脚踢得轻,收回的声音并不如何响,曲流觞在内里低笑了一声,抬了抬手,肩舆又起,这一次直抬至正厅门外方停,他对着轿内的风涟道:“下轿吧。”
一旁有人大声闹道:“大哥,这九字也吉利,长悠长久啊。”
接着世人又是笑闹了一番方退了出去,若不是有曲流觞的威胁在前,世人担忧今后当真被他抨击归去,此时也还是要再闹的。他那一众兄弟中有人临出门前还转头道:“大哥,早些出来啊,这长夜漫漫可不能鄙吝这一会儿陪我们喝酒的时候!”
随后便有丫环上前掀了轿帘,风涟忙用扇子遮着脸下轿。一旁立着的女子端着桔子上来给她摸了,寄意着今后繁华吉利。随后曲流觞伸脱手来牵住了她,这是她第一次触碰男人的手掌,只觉要比女子的大很多,能够因为长年练武,皮肤粗糙还生了茧子。她本没有如此清楚的感受,只不过曲直流觞的手指在她手上来回摩挲了几次,她也就不得不重视到了。
肩舆缓缓起行,风涟或多或少能听着一些内里的闲言碎语,嘴角牵牵也未曾放进内心,只不过攥着团扇的那只手的手内心尽是汗水。
世人的夸奖只让风涟的头也不敢抬,倒曲直流觞笑得畅怀,随后又是行同牢合卺(jin,三声)之礼。
正厅里已经有人等着,他二人出来便有人唱道:“吉时到,新人筹办拜堂。”
跟着便也有人笑道:“实在十字也吉利,十全十美。”
进了婚房风涟虽掩面低头,也能从眼角瞧见到处皆是喜庆的大红,扶着她坐下便有人开端起哄着曲流觞作诗。
气候并不热,偶尔另有轻风,街道上也有很多看热烈的人,数着风家出府的嫁奁有多少抬,也有人感慨着风涟的好运,也有人用心说着些酸话。
风涟应了,曲流觞又唤,风涟还是承诺,哪知对方也不开口说其他,又是唤了一声,风涟终是忍不住昂首看着他摸索着问:“如果有事夫君无妨直言?”
“新郎官这是跟新娘子告饶了呢,哈哈……”这女子的嗓音尖细,笑出来的声音一长串得飘在了空中。
风涟只觉被他视野盯得头皮发麻,觉悟过来他是对刚才的称呼表示不满,忙改口道:“谢过夫君。”这声夫君唤出,头是更加不敢抬起了。
曲流觞未答一言,只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媒婆一眼,媒婆被他气势所摄,不自发地今后退了半步,心中想着光将军这么站着也没人敢违了他的意,这轿门不踢也罢,当下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