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就都在猜郭尽是到底甚么人。
郭满恰是最难受的时候,周博雅怕她路上着凉,特地命婆子将车里哄得和缓些。马车里铺满了柔嫩的外相,是周公子特地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给郭满御寒用的。此时全被双叶铺进马车, 里头还置了火炉。一掀帘子,一股热浪扑到脸上来。
再有两日便是腊月二十八, 郭满在外半年,如何着小年夜也该赶归去。周博雅看了眼阴沉沉的天,若这一场大雪降下来, 马车怕是要寸步难行。转头看一眼床榻上因葵水疼痛小脸刷白的郭满, 裹得严实些, 该当不碍事吧?周公子不肯定。
周博雅顺手将狐裘抓起来,替她披上,以稳定应万变地无动于衷道:“你想多了,为夫早换好了。”
傍晚时候天气骤变, 仿佛要有大雪。
大夏季的,恰是农闲的时候。女人们闲来无事就喜好窜门。瞧瞧那堆在桌上的布匹,都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料子丰富不说,触手冰冷丝滑,比县太老爷家女眷身上穿得料子还光鲜。光这等好料子就四五匹,够有根家一家六口扯好几身衣裳了。再一瞧中间盖得严严实实的木盒子,也不知里头放了甚么好东西。香气从里头冒出来,勾得人馋虫都要造反。平白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左邻右舍的,恋慕得眼睛都红了。
木槿也不清楚,周府里下人的嘴比那蚌壳还紧,底子敲不开:“该当是吧,周家女人不是都城赫赫驰名的才女?书画更是一绝。”
“好好说话!”车窗外刮起了大风,仔谛听另有风雪吼怒的声音,下雪了。敞亮的光照着周博雅后背,为他披上一层荧光,此人面上的肌肤仿佛透明。周公子抿着唇,瞪郭满:“你眼里莫非除了为夫,另有那般庞大的情感?”
“莫要再闹了满满,再闹为夫就真活力了!”两个病残,何必相互折腾,周公子刻毒无情地一巴掌拍掉悄咪咪伸到本身胸前的肉爪,坐起家,“你这身子方才不还疼得走不了路?这时候不晓得费心,用心闹为夫何为?”
“嗯,我晓得了。”
周博雅弄了个狐狸外相裹着郭满,将人从屋里抱出来。
“明日就到?”赵芳琳收回了手,偏头看向侍女,“你探听清楚了?”
周公子:“……”
“再混闹一下就拧你耳朵!”哼!
这位女人虽说借住她家,吃的穿的可没动过她们仆人点儿。不过废了些烧水用的炭火,真不值当这些好物儿。双叶见她想要又不美意义,便说是自家女人一点情意。借住十多日,受了照顾,留下点这东西权当是给大嫂过年。
不管碍不碍事, 是时候回京必须得尽快解缆。她们一行人因她此次动静已经在这村里担搁了十多日,再拖下去, 怕是就要拖到来岁。
不着陈迹地高低扫郭满,周公子冷静将头扭到一边。
郭满:“……”谨防死守到这境地,的确令人发指!
与此同时,远在都城二十里路外的马车里。周公子将人抵在车厢上,一大手伸出去垫在郭满的后脑勺上,吻得忘我而不成自拔。
郭满要被此人的刚强给气死了,天底下怎会有如此刚强之人?不解风情得离谱,幽幽瞪他一眼,郭满嘟嘟囔囔的:“夫君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子,莫非就不能从妾身这一双幽深而灵动的眼睛里,看出妾身欣喜中还异化着思念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