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夫的,要问清楚细节,才气断症下药,没人会往别处想。
大夫持续帮沈安姒评脉,问道,“方才我在门口瞧见地上有绿豆粥,三女人是不是喝了绿豆粥?”
沈安姒神采惨白如纸,从床榻上趴下来,拽了大夫的袖子道,“大夫救我,我之前吃了绿豆粥,还吃了两碗!”
但是丫环说没人请她来玉竹苑,她被撞是该死,芍药又气又恼,差点和那丫环打起来,最后两人你不赔我,我不赔你,扯平了。
还得顿顿吃粥,顿顿吐,生不如死。
“甚么时候了?”安容问道。
海棠把天蓝色锦纱帐挂在折枝梅花的银钩上,笑回道,“已经辰时初了。”
转过甚,就低声私语了两句。
芍药退到三太太身边,看着拉完肚子出来的沈安姒,嘴角撇了撇。
安容明白海棠为何这么早就喊她起来了,是喊她起来瞧热烈呢,并且今儿是侯府大喜的日子,却送一个女人去慈云庵,必定会惹人笑话。
芍药想了想,道,“听玉竹苑的丫环说,三女人已经吃了好几顿粥了,从三太太领受侯府事件起,她就顿顿吃粥,今儿早晨吃的粥全给吐了,不求得六女人谅解,她还得……。”
安容这回是真想给沈安姒送砒霜去了。
提及这事,芍药就极其愁闷,本来那丫环要补偿她的,谁想那丫环先倒打一杷,说那是三女人要喝的,就剩下这一碗了,要她想体例赔。
安容动了动眉头,固然是辰时初了,可也不消唤醒她吧,祖母不会见怪她不去存候的。
没想到她性子烈,竟然吃玉小巧。
安容微微一鄂,想不到一贯不管内院事的父亲会如许活力。
“是我来之前,还是吃玉小巧之前?”大夫皱眉,一脸刨根究底的神情。
芍药摇点头,想了想道,“奴婢出来的时候,三太太带着丫环去了玉竹苑。”
沈安姒既然晓得玉小巧有毒,应当晓得如何解毒。
她还想,既然已经赔罪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取消,该她的份例复原样给她,今后让沈安溪离她远点儿便是了。
来不及施礼,就噔噔噔跑了,她怕大夫会等不及出府,到时候她去问谁去?
芍药见安容犯愁,怕她瞎猜,到时候早晨睡不着,明儿又变成花熊,又下楼拉着冬儿去了玉兰苑。
沈安姒用玉小巧害沈安溪,这笔账她还没算呢,让她吃几碗粥,是便宜她,没想到她倒好,嫌弃粥不好,吐了以后跑去沈安溪跟前请罪,她的女儿,她体味,性子随她,嫉恶如仇,害她一次,那能记一辈子,岂是三言两语就哄的她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灌两碗能解毒的绿豆粥,再跑去当着她女儿的面吃玉小巧,上演一出负荆请罪的苦肉计,还真没看出来,小小年纪,心机手腕竟然这么的深,她都差点被她给骗了畴昔!
芍药面前一亮。
芍药扭头去拽裙摆,闷气道,“是出三女人屋子的时候,和一个小丫环撞了,撒了些绿豆汤,幸亏不是热的,不然我就惨了。”
芍药是去将军府,安容则是去松鹤院。
正在走神的安容,听到芍药说这话,蓦地昂首,“你方才说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