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就是想娶!”
一盆凉水是重新淋到了脚底,故意想打吧,看她病得风也能吹走的模样,只怕两个指头捏都捏得碎!想骂吧,就怕一张口,那一口气大了还真把她给吹走了!
林玉润想起了宿世都城固然未破但物价高涨、民不聊生,就算是身在官宦人家也是惶惑然不成整天,偶尔出门一次见得都是路边倒毙的灾黎,街边哭嚎的妇孺,贩子里人群错愕的目光与窃窃的群情,只可爱那孙绍棠学了一身文技艺卖与了帝王家,不晓得为国为民分忧,倒为了那花街柳巷中各位荏弱女子忧心伤神,怜香惜玉,真恰是光荣可爱可爱可爱!
说罢,深深看了林玉润一眼,一撩袍走了出去,
话问出来了,人也呆住了,内心就跟有小我在打鼓似的,咚咚咚个没完没了,内心悄悄道,如果她点头本身该如何?强娶了她?想到这小娘子进了家门如果整天哭哭啼啼,不得安生,倒不如……倒不如……全当没这回事儿吧!
林玉润吓得奔过来看,却见上面院中那人安然落地,冲着被两个壮仆一左一右挟持的林家老爷作了一个揖,装了个怪模怪样的斯文样,
“蜜斯,蜜斯,您可不能嫁此人!您这是如何了,是中了邪吗?”
“再苦的日子我都过过,现在换一条路走,说不定还能走通呢!”
“莫非真有了奸夫?”
一记重拳砸在了桌上,林玉润与艾叶齐齐吓了一跳,艾叶瞪着一双哭红的目睹那男人凶神恶煞般伏下身子来冲她狰狞一笑道,
林玉润心下又是惶恐又是茫然,紧接而来的乱世是人不如狗,像她这等肩不能挑手不提,连家门都少有外出的闺阁女子,连自家的温饱都混不上,在这乱世里连那些村妇都不如,又生了一张美艳的脸,如果不能找到可靠又有力的庇护者更是不知要流落到何种境地去!
直白、卤莽、霸道、霸道,却也说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内心微微的抽动着,她抬手捂着胸口,微微低下头,思虑很久以后咬牙说话,声音低到几近不闻,
而跟着各路叛军的动静传入都城,她才得知赵旭在沧州自拉了一干兵马起来拥了蔺王赵肃为主,打着王室正宗的灯号与各路叛军相争,已经挥军直指都城流派临州,此人在全部大周治下的九州当中是凶名赫赫,传闻骑马兵戈是员虎将,但却生性残暴嗜杀成性,与禹州叛军陈放的军队兵戈时攻陷一城便屠一城,接连攻陷九城就接连屠了九城,到了厥后禹州叛军听到这赵人王的名字都要吓得颤抖抖,几年下来全部禹州青丁壮人丁减少一半,再无战力!直到她死时此人还风头正盛,也不知他后事如何!
“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蜜斯!蜜斯!那赵旭前一个老婆就是被他打死的,这……你今后的日子可如何过啊!”
心中盘算了主张,林玉润便安下心来,细心养病,只是半夜梦回之间回想起宿世各种,竟有南柯一梦般,想到宿世的负心人,心中竟奇特的没有多少恨意,倒没不足情未了一说,因为宿世最后那些日子缠绵病榻,早已心如死灰对他再无爱意,无爱又那来的恨?回想畴昔各种,抱怨自家倒还要多些,怪只怪自家识人不清,又冒冒然错付了一片至心,乃至连嫁奁银子也为了他耗的一滴儿不剩,便是他吃花酒嫖宿妓欠下的银子也要彰显贤惠漂亮,卖了金饰去还,这般笨拙好笑怪得谁来!想通这些,竟是抬手自抽了几个耳光,倒是把本身最后一点对宿世的沉沦打散,定下心性来,好好过这一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