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李斯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必定不好回话,便率先问向冯去疾。
冯去疾悄悄叹了一声。
冯去疾也笑道:“那老臣便谢过陛下。”
回到四海殿,我没再多想。
何况,另有个权力欲极重的李斯呢……
李斯一怔,这件事就是他鼓励嬴政实施的。现在见我问起这件事,再加上听到了一些百家学宫的风言风语……
我话音刚落,孟合便出去禀报,冯去疾求见。
“齐仲因病休沐,你命宫鹿子代替齐仲教诲胡亥。”
‘这扶苏真是今时分歧昔日了。想他之前见到我都是毕恭毕敬、谦恭有礼的,现在竟让我很有些心惊胆战。’
冯去疾微微一笑,道:“谢陛下。老臣不过措置些许小事,那里谈得上劳累。”
可既然我提出来了,必定有其贰心机。
李斯暗骂一声:‘你这老东西,话里话外都是此策已不应时宜,又不明说,拍了陛下一顿马屁后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气煞我也!’
雍城是秦国旧都,职位仅次于咸阳。按例每年大朝会以后,天子都要回雍城祭拜祖地,以示不忘秦国历代国君的筚路蓝缕。
言罢我回身回了四海殿,只留下瑟瑟颤栗的郑夫人。
冯去疾谢了一声后,游移道:“只是担忧因为老臣,陛下惹人非议。”
两人天然明白,先前不管是减轻徭役,还是建立学宫,都是借着嬴政遗志的名义。可这以吏为师倒是嬴政当着百官亲身同意的,我不成能直接颠覆嬴政的决策。
我听他仿佛话里有话,便也没有再客气。
李斯原想直接点名儒家,俄然认识到面前的天子是扶苏……
我轻叹一声。
“岐绾。”
听到冯去疾的话,我深思了一下。
我摆摆手:“冯相本日来得恰好,刚巧朕有件事要你和李斯商讨,朕这便命人召李斯来。”
我点点头:“如果苏合如此说,想必冯相的身材确有隐疾。”
冯去疾微微正身,言道:“陛下,老臣本日求见陛下,是为去官归乡一事。”
“陛下,当初天子之以是使天下以吏为师,乃是彼时的儒家之人不知我大秦全貌,暗里群情天子,四周漫衍对我大秦的非议。现在陛下贤名传于四海,威名及至九州,予百家之人修书之功,老臣觉得当时之弊不复存也。李相觉得如何?”
“冯相但是受那白掷所扰?如果如此,丞相不必忧愁,朕从未对冯相有所猜忌。就凭朕遇刺那天冯相对朕说的话,朕便信赖冯相对大秦和对朕的忠心。”
太子府的这些旧人现在都在朝中为官,若说对我的忠心,总比朝中其他大臣值得信赖。
目睹我又没有了动静,郑夫人俄然掩面抽泣起来,哀思道:“陛下,妾传闻了此次叛军乃是打着亥儿的名号,但是妾以性命发誓,亥儿绝没有觊觎皇位的心机。如果陛下有所疑虑,妾愿带着亥儿出宫,回雍城居住!”
冯去疾出去后躬身一礼,我让侍女倒了杯茶,落座。
“迩来老臣颇感身材不适,想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老臣已年近花甲,窃居丞相之位,深感不安。还望陛下恩准老臣去官归乡。”
郑夫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在婢女的搀扶下回到长向宫。
我惊奇了。
听到院中胡亥大嚷的声音,郑夫人攥紧了双拳。
冯去疾闻言赶紧道:“陛下折煞老臣了,谢陛下信赖。老臣在朝堂之上浮沉四十余年,很多事都曾经历过。若说一个白掷就让老臣萌发退意,恐怕陛下现在已经见不到老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