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微微躬身,跟着我一起出了将作府,往巴氏台的方向走去。
桃夭神采一红,没再接话。
“如何样?明天在这里学到很多吧?”我笑着对桃夭道。
“你方才说你不信大地如弹丸?”
这老货固然性子直,可脑袋挺好使,现在不拿嬴政说事了,直接把商鞅搬了出来,让我一阵头大。
看着桃夭的背影,我摇了点头,带着孟合和埋没在暗处的禁军,徐行向咸阳宫走去。
至于余禾,他跟李斯一样,是外来户,为官有二十多年了,膝下无子,只要一个女儿,嫁给了内史韩,一向在蜀中没如何返来过。常日里就他和夫人在咸阳,不党不争,唯独他以为错了的事,就必然要死磕到底才肯罢休,朝中很多人对他是既爱又恨。
将作府在咸阳南城门中间,巴氏台在咸阳宫西南,一起沿着咸阳城的骨干道就归去了。咸阳城说小不小,说大半个时候南北也能走个差未几。此时已颠末端宵禁时候,路上一小我都没有,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偶尔有些富朱紫家的灯火透过门缝照到街道上。
我让孟合探查了一下他去临淄这一趟的环境,没发明他跟甚么人来往过密,临时以为他真的是为大秦考虑吧。
又叮咛岐绾去找一顶法冠来,批阅了一会奏报就去睡觉了,明天要上演一场激辩群臣的戏码了……
想到明天要跟那帮老固执争辩学宫的事,不由头大起来。
我抬手指了指:“到了,快归去安息吧。”
“哈哈哈。”我高兴应道:“朕要做的事太多了,以是朕很急,可朕又不能急。先皇活着时,民力已尽,朕即位四年,略有好转。即便如此,一次北伐便几近耗掉了一年的岁入,朕现在不敢妄动了,只能做一些不那么激进的事。”
八月的夜晚已经有了些寒意,天上一轮圆月为咸阳城披上了一层银纱,连天上的星星都稀少了很多,路上的风景看得清清楚楚,孟合带领十几名禁军举着火把跟在身后。
前段时候在征匈奴,朝中还算诚恳,这才温馨了几天,又有人开端群情学宫,带头的就是余禾。他前几天去了一趟临淄,发明那边有人借各郡学宫,为重修稷放学宫造势,就感觉这帮人要拿稷放学宫为旧齐招魂,因而返来后两次在朝会上谏言封闭郡县学宫。
桃夭点点头,避开了嬴政的话题:“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妾信赖陛下能将大秦管理为天下最好的国度。”
桃夭顿了一下,口中称是,往前快走几步,与我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