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苦涩,呼吸均匀,瓷白的小脸微有轻红,像天然晕染开的胭脂。再看那眉眼,更是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一次,不再见。”蓝音搁下话,摆正了枕头筹办持续睡。
蓝音本来不知情,便往阿谁方向走去,成果那贼人看她面貌和穿着打扮,猜她是个得宠的娇妾,立即抓住她,以作威胁。
说来奇特,这位二蜜斯自落水后醒来,神情便有些变了,与之前不大不异。
蓝音没有说话,心道,她另择的所谓夫君,就是一个侍卫,活着子爷部下当差的部属?
云珠见她无所谓不在乎的模样,非常想不明白,三日前还为了那位秦公子,而回绝家里安排的婚事,为此寻死觅活,闹着跳湖,今儿竟是一副窜改了情意的模样?云珠不能信赖。她太清楚二蜜斯有多期盼每月两次的相会。
经她一提示,蓝音刹时想起来了。
云珠想拦住她,却又不敢,对于二蜜斯早故意仪之人,也不敢说出来。
蓝音迷惑,“我何曾交代过你这个?”
很久,安氏才出声,“我跟你同龄,但比你晚进府三年,我没你那耐烦,等了那么多年,也等不到他转头。与其为他守身如玉,耗死在后宅,还不如趁着芳华未老时,另择夫君。”
巧的是, 明天也是她的生辰, 二十三岁的生辰。
确然没委曲她,嫁给他的那三年里, 他独宠侧室,荣光无穷, 她几近成了京圈统统正室太太的眼中钉。
看她还带着补品上门看望,就知她没断念,还想把二蜜斯塞进大红花轿,代替大蜜斯嫁给知府大人的断袖公子呢。
十六岁的这年夏季,她与南下办公的秦柏相遇,因那人高大漂亮的表面,器宇轩昂的气度,待人接物和蔼朴拙,她对他暗许芳心。
蓝音想,她就是想说,也没机遇说了。
三月的春桃开得恰好,远远看去像一团粉色的云雾。待走近了,枝叶便看得清楚,连同某种含混的声响,也跟着清楚地飘进耳朵。
想来,是认定她不会多嘴把这事说出去。
女为悦己者容,云珠佩服了解,但看她眉眼灵动,神采奕奕,哪有半分蕉萃病气?待要再说些甚么,内里便传来混乱的脚步声。
两相对视,心照不宣。
此为防盗章, 请买够比例或等48小时以后。 蓝音的出身不算好, 她爹只是南城散州的一个七品小县令。
蓝音回身走出桃林,在四周凉亭坐了一会儿,安氏就来了。
话落,他竟是不等她反应,锋利的刀口便往她脖颈一抹。
这妇人,恰是蓝府的女仆人,倒是蓝音的继母郑氏。
有句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而那正在兴头上的娇媚妇人,是世子爷的姨娘安氏。
定国公府的世子侧妃蓝音,那三年里出尽了风头。
秦柏……重来一世,她怎能够栽在他身上第二次?
归去的路上,不幸碰到入室盗窃的蒙面贼,一群保护家奴持刀拿棍闹哄哄地在前面追捕。
而他亦是,两人很快互许毕生。每月初五和廿三约在白扬镇上的快意楼相见。
好梦正酣,俄然被唤醒,她不满地蹙了蹙眉,缓缓展开眼来。
郑氏再没看她,风风火火便带人进阁房去了。
这个夏季,真是闷热得短长,直叫人喘不过气来。耳边听着树上不死不休大声大呼的蝉鸣,表情无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