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恋人之间,老是会有说不完的话,哪怕是些无足轻重的琐事,也能兴趣勃勃地聊上好久。
傅瑶眨了眨眼:“还不困吗?”
谢迟没推测她竟然会俄然换了话题,回过味来以后,随之笑了起来:“必然。”
谢迟分开后,由万磊暂代他的位置,总管诸多事件。
这边正热烈着,先前随谢迟一道回凉城的庆生倒是返来了。万磊一见着他,立时暴露忧色来,话音里也带了些期盼:“将军返来了吗?”
“甚么梦?”
那日是夏季可贵的艳阳天,傅瑶正在院中给那匹亲身挑来的小马喂草,谢迟倚在廊柱旁好整以暇地看着。
傅瑶抱着他的手臂,睡得却不大安稳,眉间微微皱着,还迷含混糊地念叨了两句听不逼真的梦话。及至醒来后见着谢迟以后,愣了下,又揉了揉眼,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虽说同谢迟这类交战多年的将军没法比,但已经算是很不轻易了。
“将军这都去了有十余日了吧,还不见有返来的动静呢?”万磊掐着眉心,哭丧着脸向一同用饭的亲兵们抱怨道,“那叫甚么来着?哦对,乐不思蜀。”
庆生立时噤声,不敢多言。
“不是做梦,”谢迟摸了摸她的鬓发,又顺势在她脸颊捏了下,有些好笑道,“是睡胡涂了吗?”
听了庆生的转述以后,本来面面相觑的一世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落日西下,云霞满天,透着边疆独占的壮阔。
余光瞥见他失落的神情后,谢迟顿了顿,无法地将语气放缓了些,又笑道:“我啊,要赶回京去提亲结婚,剩下的也只能交给你们。能将事情办好,让我无后顾之忧吗?”
傅瑶灵巧地紧了紧大氅,将被风吹下的兜帽重新戴上,乌黑的风毛衬得她的脸仿佛巴掌大小,一双带着笑意的杏眼格外灵动:“好呀。”
庆生点点头:“将军说既然已经稳定下来,不必担忧安危,就趁这个机遇带着夫人逛逛,不然等过着光阴回都城去,怕是就没有这个机遇了。”
这些年下来,谢迟于他们而言无异于主心骨,一时候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傅瑶偏过甚看向谢迟,神采和顺。
谢迟探身畴昔,替她将不知何时落在发上的枯叶给拂去,顺势摸了摸她的脸颊,叮咛道:“戴上兜帽,本日风大谨慎着凉。彻夜就在平城安息,吃些热饭,好好地睡上一觉。以你现在的速率,不出不测的话明日就能到了。”
谢迟让傅瑶先行,本身则稍稍掉队,以便能看清她的状况,不时照看,一同进了平城。
“江南那边的院子虽留了主子洒扫照看,但花草一定能打理得如先前那般好,分开这么久,比及归去以后,怕是得好好修整一番。”傅瑶并没急着起家梳洗,复又躺了归去,同谢迟闲谈道,“届时你得陪我一起清算。”
第120章
听了庆生这话后,他头也不回道:“我在北境留了三四年,能教的都教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合计着渐渐来就是。如果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这些年难不成都是在吃干饭不成?”
百忙当中也要抽暇写家书;凡是见着甚么风趣的、好玩的,总要让人送给她送一份;就算表情再如何不好,收到凉城那边的复书时,神采都会和缓些。
一日下来,只感觉头都大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