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有交战,不必担忧安危,也不消惊骇一场恶战下来会不会少了熟悉的朋友……就连当年不近情面的谢将军都多了炊火气。
昔日在谢迟帐下的卫兵们都已经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朝臣,但对这位去官归隐的将军仍旧非常恭敬,得了卫林的动静以后,纷繁往凉城来拜见。
现在驻守十六州的将军,多数是经谢迟手磨砺出来的。
“三!”傅瑶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话音里模糊带着些对劲,仿佛说对这个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谢迟此次往北境来,事前并未知会旁人,可说来也巧,在凉城之时刚巧遇着了外出办事的卫林,便一发不成清算起来。
“被我爹娘留在京中了。”傅瑶抿唇笑道,“她在京中结识了几个玩伴,又喜好都城花团锦簇的热烈,我也怕北上舟车劳累她身材吃不消,便没带她。”
谢迟已经没有官职在身,可这些已经是将军的人,却还是会下认识地像当年那般称呼他。
故交相逢,免不了要喝酒庆贺。
“说不准,”谢迟并没考虑过这个题目,“接下来的话……我想同瑶瑶往穹城去。”
他的记性的确很好,入城以后,径直引着傅瑶往昔年买的那小院子去,未几时便寻到了。
“将军,您现在这脾气可真是好了很多,”万磊靠近了些,打趣道,“如果暮年,怕是一早就让他们‘差未几得了’吧?我另有些不风俗呢。”
“走啦,”傅瑶驱马慢悠悠地往前,同谢迟并肩而行,随口道,“不知城里是多么风景?还能不能寻着我们那小院子?”
傅瑶吃吃地笑着,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她本来的醉意也散去些,倚在谢迟肩上感慨道:“我当年头一返来北境时,就发觉,这边真是天高地阔……”
谢迟在一旁听着,笑而不语。
时隔数年再来北境, 明显是昔年曾走过的路,但傅瑶却几乎认不出了。
“我只是觉着,”傅瑶垫起脚尖来,在他耳边笑道,“我夫君可真短长。”
已颠末端这么些年,北境仍旧服膺取这位惊才绝艳的大将军。
明显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见着谢迟以后却都不免感到,聚在一处喝了酒后,更是一边追思当年旧事一边落泪。
这些年来两人长居江南,做着些买卖当消遣,看着念念一岁岁长大,领着她游山玩水,寻幽探秘。
两家的院子是相邻着的,傅瑶才刚到,便闻声隔壁传来动静。
倒也算是得偿所愿,只不过稍有偏差――不知不觉中,这几年的买卖越做越大,经手的都是几千两的了。
番外瑶迟(全文结束)
谢迟低头听着,耳侧被她温热的呼吸扫过,对上傅瑶那尽是笑意的目光后,悄悄地勾了勾她的小指,戏谑道:“然后史乘上还会写,这个大将军,被一个小女人给勾走了。”
倒不是她记性不好, 而是窜改太大了。
他当年曾有戏言,但愿本身此后最大的事情,就是做几两银子的买卖。
在北上之前,傅瑶特地修书一封,请虞寄柳着人将这院子打扫一番。寄柳办事向来稳妥,现在里外皆已经清算得整整齐齐。
当年危急存亡之际,是谢迟担起重担,重整北境,厥后更是势如破竹夺回失地,逼得北狄签和谈书退避三舍。
将江南各地逛了个遍后,傅瑶觉着有些无趣,便打起了北上的心机。先是回京住上月余,见了从宁与朝云她们,而后便往北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