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样都由杜鹤底下的人通报,各自封皮分歧。
傅煜当然不会听任,伯父在明他在暗,层层把关。
傅家会如何衡量,攸桐没有实足的掌控。
傅澜音接着笑,“不过你放心,等那姜女人来了,祖母定会叫我和大嫂伴随,到时候我帮你盯着。她若敢打二哥的主张,哼哼……”
见攸桐脸上余晕犹在,又笑道:“我们虽没打多少交道,但老听澜音提起,也该听成熟人了。说句无私的话,当初若不是你的事,我怕是还在静安寺待着,你的为人道情,澜音和父亲都满口夸奖,想来是很好的。本日过来讲这话,有几分僭越,却也是看澜音太焦急,你可别介怀。”
攸桐笑着帮她夹菜,“少夫人客气了,这是一番美意,我很感激的。”
傅煜又不傻,想着现在的情势,岂能猜不出三分?
“……千里跋涉,用心之良苦,令人叹服。”
“实在我很舍不得的。”傅澜音嘀咕,“你想,嫁回到傅家,我们虽是姑嫂,却不能不时相见。若你……”她顿了下,眼底添了嘲弄打趣,“被我婆家二哥抢走,我们成了妯娌,反倒能常畴昔说话,蹭吃蹭喝了。两边衡量,难弃取得很。”
窗外柳枝随风款摆,傅澜音探手出去,顺手折了嫩梢,在手里把玩。
虽说皇家现在没有铁骑雄兵,剩了个空架子,但京师毕竟是皇权地点,里头眼线浩繁、动静庞杂,别处节度使哪怕舍不得能人,也趁机安插人手。
攸桐被呛得直咳嗽,“你还……真是敢想。”
这封信递到都城的丹桂园时,恰是深夜。
攸桐将煮熟的虾滑捞出来,搁到两位客人碗里,“放心,不会叫他蒙在鼓里。”
齐州的手札共有三样,家书、军情,另有攸桐的手札。
中间傅澜音将碗里肉片吃洁净,眼睛在锅里寻摸,口中道:“不怪我焦急,联婚是常有的事,何况你跟二哥还闹成这般!这事儿若稍有差池,父亲一旦意动,那可就费事了。当初在你那院儿里,你是如何劝我来的?”
攸桐做得不慌不忙, 筷箸翻动之际, 心机也千回百转。
“谁让他畴前鼻孔朝天了,半点都没有谦谦君子的模样!我夫君若敢那样,哼,转头就能把他赶出门。咱俩凑一处吃吃喝喝,游山玩水,不也是神仙般的日子?”
攸桐当然记恰当初的劝言,是叫傅澜音别太羞怯掩蔽苦衷,错过夫君。
肉片放进锅里,烫得微微变色,待熟了捞出来, 给两人各盛一片。
现在瞧攸桐那态度,明显是在乎傅煜的,傅澜音感觉欣喜,眉间懊丧总算消逝殆尽。
韩氏蘸着酱料尝了尝,点头道:“果然新奇热乎,这般现烫着吃,倒别有滋味。”
攸桐点头,握住她手,轻声道:“澜音,多谢你。”
不过她和傅澜音、秦韬玉和傅煜,身份家世都截然分歧,这事儿也不是她主动就算数的。遂停了筷箸,当真道:“若长辈意动,你二哥就从了,你诚恳说,这般男人还值得拜托吗?”
许朝宗心存不满又不敢撕破面皮,忍了大半年后,也终究有了动静。
“虽没尝过,却听过名头呢。”
先前攸桐和离出府时,她便深为可惜,厥后瞧二哥悄悄往攸桐住处跑,厚着脸皮到乌梅山去搅局,便知二哥是上了心,不肯和离后一拍两散的。只是攸桐已执意和离,哪会等闲转头?且她那夫家哥哥秦良玉也盯着涮肉坊,有空便往这儿跑,傅澜音总担忧攸桐被拐走,留自家二哥孤身一人,惨痛伶仃。